云稚看到是他一个人进来,又一句话也没说,就明白,这次连付夫人也救不了自己了。
这种软囚|禁,比真的拿根绳索把云稚捆床上还要难受。
枯燥重复的日子过起来飞快,云稚在窗边极目远眺,那大片葱绿的林荫已经满目秋黄,落叶乘着凉风吹往天际,一同吹动云稚停歇已久的心。
他不能再这样无意义地跟付野靠下去了。
……
付野洗干净葡萄出来,看到云稚没在房间里,那一秒之间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近乎有些过于失态地推门而出,脚步生生刹住——
门外,云稚坐在窗沿上,两条因病而显得有些过于瘦弱苍白的小腿垂在半空,一边一位女佣半蹲着帮他按揉着腿部,另外还有两名女佣在给他按揉太阳穴。
而云稚本人呢,正满脸笑眯眯,无比高兴地享受着。
付野那短短一秒钟里的表情变化非常精彩。
先是以为人又跑了,一眨眼又看到人还在。
在是在,但这副场景,付野看到眼里,脸上的神情比出差提前回家看到自己老婆身边睡了别的男人还要阴森。
“你们在干什么!”
付野上前,直接一把就将云稚从窗沿上像拎小鸡仔一样拎了下来。
女佣们一见他发怒立刻松了手撤到一旁并列站好,忙不迭低下头认错。
“谁准你们碰他的?”
付野这话是对着女佣们问,眼睛却低头狠恶恶看着云稚。
“是、是小云……小云少爷说他腿疼,头也不舒服,让我们帮忙揉一揉。”
女佣们原本没有考虑到这层,现在看付野发了怒,自然也想起来,任何要送到云稚面前的东西都必然只会由付野亲自经手。
云稚被拎着非常不舒服,又见付野是真的实打实生气,只能小声开口“……是我喊她们帮我的,你凶她们做什么?”
“是。”
付野掐着云稚脖子,杀鸡前提溜起来端详一番够不够肥似的,“自然是该找你。”
说着,付野大步甩上房门,将云稚丢回了那张超大号的床上。
云稚自从那天喝太多,大幅度晃动脑袋的话经常会有眩晕感,被这么一扔,一时间眼前一阵阵发黑。
“你……”
啊,真是太粗暴了,云稚扶着脑袋撑起上身,有点受不了这个。
“你不是不跟我说话吗?”
云稚这一阵晕得有些厉害,抬起的侧脸显得有些发白,声音也透露着虚弱。
他与付野隔空对视,一个高高在上,一个狼狈不堪。
短短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云稚仿佛重新体验到了刚与付野见面时,每句对话之后等待的那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