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诀也正煞有其事地好奇望向他。
殷无秽:“……”
不是,冤枉啊。
他是真不知这汀州刺史之女对他有意,他也是方才才知道的。
他现在解释,容诀会信么。
容诀看他一眼后,率先别开了目光,垂首饮酒。
这一天的到来他并不意外,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殷无秽身为皇帝自会更甚。皇帝乃天下之君,合该三宫六院众多嫔妃。只要他想,想纳多少就纳多少,这是天理人伦,事关江山社稷。
所有的人都会支持他,满朝文武,大周人民。
这才是殷无秽正常该走的路,立后纳妃。他只是因为过去式微、突然爆发战争才耽搁到现在。
如今战况顺利,桃花顷刻就来了。
日后这样的事只会更多,不论是为了开枝散叶稳固江山,还是为了笼络这些女子身后的官员家族,加强中央集权,殷无秽都会走上这条路。
浪潮推迭,这甚至不是殷无秽能够选择的,他必将会被推向这个结果。
汀州刺史官职不低,他的嫡女才貌双全,能歌善舞,倒是配得殷无秽。当皇后欠缺了些,但入后宫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这很可能是殷无秽的第一位嫔妃,地位更为特殊。
容诀在脑中飞速思忖半晌,还是认为这个可能性最大。
殷无秽夜夜都与自己待在一起,明知不可却偏要为之,弄得两人都不痛快。
他忍得那样辛苦,现下恰如久旱逢甘霖,皆大欢喜。
容诀小酌了一杯酒,冰凉的酒液滑过咽喉,辣得灼人,一路以燎原之势烧进肺腑,连带心脏都疼痛如催,容诀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头。
南方个性温婉,连酒都是温和细腻的,容诀虽算不上是千杯不醉,但一般的酒也灼不到他,醉不了人。
酒不灼人人自灼,酒不醉人人自醉。
容诀抬起眼睫,望向宴会中心翩然起舞楚楚动人的女子。对方眼似春水,面若桃花,视线始终流连在殷无秽身上。如此形容风采,再用那样明眸善睐的眸光凝望一个男人,很难有人能够做到岿然不动。
果不其然,容诀用余光再看,殷无秽正对着舞池中央目不转睛。
他不禁又饮下一杯酒。
殷无秽一直在用余光看着容诀,他本来想要和他解释,结果容诀却转过了头,兀自饮酒赏舞,丝毫不在意有人对他暗送秋波。
气的殷无秽登时连叫停舞曲都忘了,眼见容诀看的兴味盎然,殷无秽愈发委屈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