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猿意马着,外面倏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响。
像是容诀房间传来的,殷无秽顿时翻身坐起,走到窗边时那声音又没了。
他本想去容诀房间看看,一想夜都深了,打扰容诀休息不好,也许是他听错了,便重新关窗,躺回去休息,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翌日,两人重新上路。这次从原本的陆路换成了水路,回京速度稍快一些,不过殷无秽打算亲自跟着船夫学划船。
对于少年种种奇思妙想的行为,容诀也是无可奈何,不过他只需坐看少年划船就行了,也算轻松惬意。
殷无秽学什么都很快,在船夫的指点下很快就上手了,轻松找准感觉。一叶小舟在碧波万顷的湖面上迎风前行,船后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容诀坐在船舱里摆弄棋子,偶尔抬眸看殷无秽一眼,少年便朝他灿然一笑,等船划累了和船夫交接,又坐在甲板上钓鱼。
容诀眉梢一挑,这船是行进的,和刻舟求剑一般,哪里能钓到鱼。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殷无秽竟真钓了条鱼上来。容诀惊讶上前,一看了然,不是钓的,是少年叉上来的。
容诀:“……”
武功这么用倒也没错,他哑然失笑。
殷无秽一连叉了不少鱼,竟然还有肥美的鳜鱼,鲈鱼和黄骨鱼。
少年提着桶兴冲冲跑到容诀面前邀功,“阿诀,晚上咱们可以吃烤鱼了!”
容诀也是忍俊不禁。
下晌午睡了会儿,他醒时船在逐渐往岸上靠,殷无秽着手去找木架和柴禾,准备烤鱼。
容诀打算帮他,在殷无秽拿木棍串鱼时抓紧鱼,熟料这肥鱼不听话,一甩尾巴有劲地很,搞得两人扑做一团,嬉闹了一阵。容诀前襟都被水打湿了,殷无秽赶紧把鱼接过来,让容诀串,将火升了起来。
两人在一旁的石墩上坐下,烘地暖融融的,火光曳映着容诀俊秀柔和的脸颊,殷无秽怔怔看他,目光专注。
容诀一侧首,就撞进了少年深邃的眼底,他呼吸一紧,旋即别过了眼,看着木架干巴巴问:“这鱼飘香了,是不是能吃了。”
殷无秽挪转视线,声音低沉:“再等会儿,外皮烤焦酥一点更好吃。”
“嗯。”
容诀没再说话,殷无秽也没说话,他们甚至都不看彼此,各自盯着别处。
两人间却自有一番说不清的情愫暧昧流转。
翌日,容诀还是不慎着凉了,说话带着明显的鼻音。虽然他自己说不打紧,喝碗姜茶穿暖和点就好,殷无秽却不依,又改成了陆路回京,免得他再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