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两步,沈乐安便觉察到了空中飘来的水汽,直到路灯的光亮照过来,才看清了飘荡在夜间的白色花瓣,抛开凄冷的寒气,不失为可以观赏的美景。
白色的痕迹将光线拆解开来,成为丝丝缕缕的线条,雪花吻上指腹,很快因为指尖的温度而极速融化,但这并没有阻止它往这靠拢的趋势。
沈乐安捏了捏指尖,玩了两下,外套的帽子被人拨起,包裹住了微湿润的发顶,冷意顿时消退,冻到的耳根也暂时得到了缓解。
秦砚收回手,提醒他:“戴好帽子。”
沈乐安拢了拢外套,往他那看了一眼。
秦砚的羽绒服没有帽子,眼下头上多了一层白色的雪花,发梢微润,耷拉在眉眼侧,少了一丝锋利。
“要不拿东西挡挡?”沈乐安问他,他们没有带伞,只能如此。
“不用,”秦砚道,“没几步路。”
沈乐安看了他两眼,转回头,加快了步速,“那我们走快一点。”
oga的脑袋缩在宽大的羽绒服中,提着的东西转为抱,被他揽在怀里,背影来看,只有一片几乎融入雪色的白,唯一色彩分明的,是脚底黑色的球鞋,上面还有幼稚的卡通图案。
上一次宴会上,秦砚听少年的朋友调侃过,说过这双鞋,是余淮阳定制的,图案还是他当时亲手画的。
秦砚还记得当时沈乐安专门拿过来的辣椒酱,以及那份送过来的生日蛋糕。
进了屋,那种冷刺的感觉才缓了许多,沈乐安将东西暂时放在门口,脱了鞋,放入鞋柜,又取了拖鞋出来。
秦砚目光跟着oga,想起离开前母亲专门私下叮嘱自己的话,抿了抿唇,开口道:“下周有没有空?”
沈乐安回头,看向他,“周几?”
秦砚:“周五。”
母亲给他们订了餐厅,临走前让他私下邀请沈乐安,而且严肃告诉他不要告知对方是她主动提的。
秦砚没有主动邀请过别人,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既然说出了口,还是希望oga可以答应,毕竟他也并不认可母亲旁敲侧击对他们关系的一些评价。
沈乐安也没有问是什么事情,直接拒绝了,“我有事情。”
那天刚好是平安夜,学校也会放假,沈乐安本来就是假期,自然不必多说,但那天沈乐安确实空不出来,他要回家一趟,去看看妈妈。
少年并没有想要主动解释的意思,只是表达了自己的拒绝。
“知道了。”alpha顿了一下,声音多了一丝冷淡,脸上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