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知,她家虽是书香门第,但家世并不显赫。在这权贵遍地的京都,她家那八品小官,随便一个人都能踩死。更别提是权势滔天的长公主。
惊慌之下,如姨娘日日垂泪,本想暗中打掉孩子,却被驸马爷发现。
想到这里,如姨娘怔怔抬起头,一串串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呜咽地看着驸马爷。
“当初是你说,只要我嫁进沈府,就保我们母女平安的。”
如姨娘毫无尊严的膝行到驸马爷面前,卑微的拉住驸马爷的衣摆,祈求道。
“求你,看在我们多年情分上,不要不管我。”
驸马爷不动声色地扯回衣摆,看着上面脏污的血手印,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如姨娘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心里顿时一凉。整个人頽萎在地。
沈焱眉梢挑动,犹疑道:
“驸马,是你指使她设计我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如姨娘碰巧择取的冤大头呢。
若这些都不是意外,那这件事的性质可就变了。
沈焱加重语气,重复道:“如姨娘的事,究竟是不是你设计的?”
驸马爷散漫的扬起眉眼。
挑衅道:“是我又如何?”
当时他刚成婚不久,正是新婚燕尔,却发现妻子心悦之人是沈焱。
那时,京都流传,沈焱年轻有为,爱重发妻,就算妻子未曾诞下子嗣,也不愿纳妾,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长公主爱而不得,退而求其次才选择了他。
再加上长公主每每提及沈焱,眼中都是掩饰不住的情愫。
让驸马第一次有了挫败的感觉。
他怨从心起,偏偏想让沈焱跌入神坛。
这才不允许如姨娘打胎,而是暗中相助,让她爬了沈焱的床。
就是想等到东窗事发这一日,看看沈焱难看的表情。
此时,看到沈焱依旧淡定沉稳的模样,深深蹙起眉头。
犹疑道:“沈焱,你为什么不生气?”
沈焱双腿微微岔开,端坐在椅子上,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闻言似是有些奇怪。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淡然的绷紧唇线,神色依旧淡然。
驸马爷错愕失声,他还未曾听闻芸姨娘的事,一时有些莫名。
他眼神冷凝地打量着沈焱,突然嗤笑一声。
“沈焱,你还真是爱装。”
出了这样的丑事,还要强撑。
沈焱陡然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视线扫过沈清禾,不自觉回想起同样不省心的沈妤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