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赎身的钱是不够的。如今在谷芽这里清白做工,哪里好意思开口要钱。只能一边给甘妈妈说尽好话,再让她宽限几日,一边干这里的活计。
店里缺伙计,只是谷芽觉得香粉首饰这些,并不需要多嘹亮的嗓子和能干体力活的身体。玉兰带着红豆两个就忙转的开。她不确定等过阵子,玉兰能不能独当一面。
若是可以,只需要再找个伙计就行了。若是不行,就还是原计划招个掌柜。
吃着饭,外面突然有个人经过,朝着店门口倒了尿壶。
谷芽看到玉兰“哐”的一下,碗筷搁在石桌上。她啜了口茶的功夫,玉兰已经出去和人骂起来了。
经过的老妇往店里伸长脖子瞧。提着尿壶骂道:“不干不净的东西。把咱们一条街的名声给败坏了。野鸡也敢往咱们这钻,就给你这不长眼的点颜色看看。我呸!”
“你是老鸹笑猪黑,自己不觉 。谁往人铺子门口倒尿壶,不怕半夜被自己一泡尿摔死。走,跟我去见官。”她说着就去拉人,那妇人一惊,嘴里嚷嚷:“见官,见什么官。”
“光天化日之下往人家铺子里倒不干不净的东西,谁知道你是不是往里撒了毒,要害我们主家,你跟我去见官,咱们去衙门分辨。”
玉兰一双柳眉倒竖,一双玉手对着老妇人指指点点:“我倒是舍得一身剐,反正我皮糙肉厚,劳烦老嫂子跟我走一趟我看你这身皮跟老树皮似的,肯定比我耐打!”
“你你做什么,拉人去见官。你疯了不成。”
“谁让我家做不成生意我就冲谁发疯。你当我跟你开玩笑啊?”
说着玉兰又换了副表情,朝着周围看过来的街坊哭诉:泪水涟涟:“我主家才开业两日。就有人上门找茬。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经过事,只能把人拿住。否则这日后街上可到处是过来惹事的,倒是惊扰各位友邻的清静,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旁边人见她说到这个份上,只好讪讪说:“你这话说的,街坊邻居的,还能为这点事情生气不成。”说完又在心里暗自担心,怕人真的逮住一个就往衙门拉,她可拉不住那焦婶。
就赔笑:“哎呦焦婶,你这人也是,虎屁朝天的!大清早看迷糊了,倒个夜壶也能往人门口泼,好好跟人家赔个不是就行了。”
焦婶气得六神无主,还真不敢和玉兰去衙门。只能变了脸。嚷嚷:“我就是看错了,你要如何!”竟真的要拉她去见官么?她这辈子可都没往衙门处走过啊。
玉兰手一松。指着门口:“你去拉草木灰过来,趁早把地扫干净了。不然一会儿巡逻的人过来,我就直接报你名字了。焦婶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