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轨咳嗽好一阵儿,秋东给他拍背。
“好酒!当真好酒!”
秋东和他斗嘴:
“马记酒坊的梨花酿,您往日可是觉得不带劲儿,都不爱搭理的,这是多久没尝过这滋味啦?”
“少废话,再来一杯!”
老管家在旁边欲言又止,见老爷实在开心,又悄悄退下?。
刘仁轨指着老管家退下?的方向努努嘴道:
“瞧见没?管的严着呐!”
秋东哪里真能叫老家伙多喝,能让他抿抿嘴过个干瘾,都是看在两?人这么多年一起钓鱼的份儿上。
将酒撂一边儿,笑道:
“不是想知道唐军攻夺吐蕃的细节吗?旁人吾都不稀的说,今儿专门给您讲讲,偷着乐吧!”
可不得偷着乐嘛,刘仁轨听闻殿下?稳扎稳打,不骄不躁,第一回上战场,便能压住手底下?一众经验丰富的将领,当真是欣慰的很。
这是大唐的希望,他们这些?老家伙没了,殿下?成长起来,不至于叫大唐将领后继无人,等到了底下?,见到太?宗皇帝,见到老兄弟们,他也算有个交代啦。
这日秋东离开后,刘仁轨高兴的召集全?家儿孙们,一道儿用了晚食。
夜间,书房的灯亮了半宿,儿子们从书房离开时,眼眶都是红的。
三?天后,秋东在府中接见了刘家上门报丧的儿孙,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又不是很意外。
他叫人将鱼竿儿收起来,去书房默了一下?午经文?,最后全?部让来臣烧了,谁也不晓得他究竟写?了什么。
傍晚时分,太?平将他从书房拽出来,姐弟两?走?在庭院中,太?平不满道:
“阿弟你可真是越来越惫懒了,以往还晓得自个儿出门找乐子呢,如今整日待在府中也不嫌闷呐!走?走?走?,阿姐带你瞧乐子去!”
秋东被她拽着往外走?,好笑道:
“崇训呢?今儿出门怎么没带崇训,吾这里又搜罗了些?亮晶晶的宝石,前几日匠人打磨好,还没想好要制成甚么样式给他呢。”
太?平没好气道:
“有他阿耶瞧着呐,又不只是吾一人的孩子,怎的就?要吾日日守着?”
秋东就?很喜欢阿姐这种自然而然,没被规训过的想法。
等人都上了马车,才?掀起车帘往外看,问她:
“究竟是甚么热闹呐,值得您亲自跑一趟?”
“让你整日不出门,消息都滞后了吧!今日午时,武承嗣进宫对阿娘谏言,说是近日坊间出了许多传闻,百姓质疑你为何滞留洛阳,迟迟不回安西一鼓作气拿下?突厥,完成阿耶的遗愿?
武承嗣认为是有人在背后操作坊间舆论,当然了,他觉得那个人就?是阿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