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东这会儿把乌城当好大儿待,便觉他此举过分闹心了。
“可是父皇急诏您回京?”
太子的手搭在茶杯上,眉头紧皱:
“白虎城你不能去,那里快要守不住了,安庆这边没有多余的兵力增援,其他各处自顾不暇,你去了就是送死。”
对于接下来的话,太子说的格外艰难:
“我想办法叫人拖一拖,等白虎城破,也就不存在抗旨不尊的嫌疑了。”
秋东手搭在太子冰凉的指尖上,看着他的眼睛,像是小时候太子牵着他的手,送他去读书那样:
“阿兄,你知道躲不过去的,我和父皇之间,只能活一个,没有这次,还有下次,你不可能次次都把我护在身后。”
太子痛苦的闭上眼睛。
这是他一直拒绝去想的问题,他有些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到今天地步,又好似冥冥中有人告诉他,他该明白的。
“这次不要去,再有下次,阿兄便不干涉了,好不好?”
太子像是小时候哄不爱读书的阿弟一般,轻言细语的哄他。
秋东使劲儿握紧他的手腕,眼神坚定:
“您知道的,我得去,咱们姜家人一定得去。您这趟出来也瞧见了外头的世道究竟乱成了什么模样,百姓鬻儿卖女,辛苦劳作一年食不果腹,连天子脚下都开始出现流民。
各地藩王们蠢蠢欲动,官府不时就派兵镇压流窜的百姓,防止他们为了逃避高额的赋税跑进深山当野人。”
这天下,已经开始乱了。
内忧外患,人为的祸事尚且可以想办法解决,但连年干旱,地里辛苦一年到头来连种子都收不回来,大面积的天灾,不给人生存空间,不是谁振臂一呼就能解决的问题。7饿群依五而尔期无耳把以。
此时,谁手里有粮食,能让手底下的士兵和百姓吃饱肚子,谁就是老大。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旁人来瓜分我们的江山吧?姜室子弟总归该有人站出来与之抗衡,免得丢了老祖宗脸面。”
想要兵权,名正言顺的兵权,去白虎城就是机会。
就看秋东能不能把握住了。
反正永远躲在太子身后,是不可能拿到兵权,让人敬畏的。
太子没能说服秋东,于是他强硬的把安庆的补给留了一半儿给白虎城,带人连夜赶回丰都城,想为秋东调集一批粮草辎重出来。
同时带走了乌城,他相信乌城对秋东的衷心,想让乌城亲自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