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第一次和你说,可以不用叫我孙掌门,但是你没有回应,我当时挺慌的,以为你生气了。”
“好像就是那时候,开始觉得你不一样。”孙夷则轻轻揉捏着傅及的耳垂,指腹之下的皮肉温热细腻,甚至微微发着烫。
“但当时没有想明白,只是每天祈祷着你早些消气,别和我心生嫌隙才好。”
傅及心头一动,突然偏头咬了一口他的手腕,细密酥麻的痛感传来,孙夷则却只觉得他在撒娇。
“生气倒不至于,只是有些伤心。想到我们以后都不会有结果,便觉得不如不再来往。”傅及看似很冷静,可又像不解气似的,再次低头,咬他的手腕,咬他的指节,直到那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点点梅花似的红。
“你舍不得我的。”孙夷则笑着,环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贴近自己,亲昵地又重复了一遍,“你舍不得我的。”
傅及听得眼眶发热,忍不住问:“还有呢?别的呢?”
“我也舍不得你。”孙夷则终是肯放过他了,放过他摇摇欲坠的心。
“我听何长老说你们在客栈遇袭,心都要蹦出来了,还好你没事。”孙夷则抱着他,呢喃着,“真是万幸,你没事。”
那温热的气息徘徊在耳侧,傅及莫名心酸:“不是这句。”
“嗯,我想一想。”孙夷则竟然真的在思考。
篝火已灭,晚星无声。夜色暗涌,风过无痕。
“我好喜欢你。”
傅及终是听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漂浮不安的心突然自云端下落,安稳地躺在了孙夷则的掌心。
孙夷则倏地用力,将他抱得更紧了些,贴在他耳边,极轻极轻地说着:“小心,有人在靠近我们。”
傅及顿时提紧了心:“那你放开我——”
“嘘,他受伤了,行动不方便,你听,他的脚步很乱,不一定会发现我们。”孙夷则宽慰着,空出来的一只手灵活地动了下指节,一道轻盈的结界降下,将二人遮得结结实实。
傅及不知为何,比平常紧张百倍,他紧紧贴着孙夷则,心跳就隔着几件衣服的距离,“咚咚咚——”,震得他呼吸都要乱了。
他觉得孙夷则是故意的,故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抱着他。
可是傅及没有证据。
因为他很快,也听见了那个凌乱虚浮的脚步声。
来人应当伤得不轻,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沉闷的声响,但气息还算平稳,不至于当场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