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洲白化成的妖物发出沉闷的声音:“若我不是,那辰安兄,你看你像不像那个鬼?”
不知何处出现的铜镜映出温辰安的身影,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居然与温洲白别无二致。
膨胀数倍的面庞倏然破裂,温辰安自混沌眩晕之中清醒过来,身上冷汗淋漓,他喘着粗气,喉咙里肿胀紧涩。
他仍在三全院的上房之中,没有去寻什么温洲白,更没有变成妖物……
竟是个梦。
温辰安不知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他几乎从不做梦,幼时或许做过,落水之后身子越来越差,夜里能睡一会儿已是奢侈,常常浅眠即醒。
而之后成了亲,身体慢慢好起来,身侧睡着小妻子,自然是一宿又一宿的香甜。
方才他迷迷糊糊地睡着,居然做了个诡谲至极的……噩梦。
温辰安慢慢平复了呼吸,眼下略有青黑,看起来有些憔悴。
他出了一身冷汗,不能继续穿着湿衣服,便起身换件寝衣。
系上带子,温辰安已没了睡意,他披上披风,坐在床边沉思。
正此时,房门被叩响了。
“叩叩叩叩——”
温辰安瞳孔缩紧。
静待
小院正屋卧房里,羿玉还在想刚才的事。
仔细回想,冤魂真正有些不一样的时候,其实是温洲白说卜吉之事时……
羿玉的表情来回变换。
最开始这个非人之物出现的时候,因为出现的时机与地点,羿玉一度怀疑过它是温秋妃。
可是之后冤魂的一些行为让羿玉无法将它与温秋妃联系在一起。
羿玉虽然与温秋妃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对方沉默寡言又靠谱沉稳的形象已经深入羿玉心中了。
而之后的冤魂却……
他虽然一直对着冤魂口称“秋妃”,但心里真的不怎么这么认为了。
谁能将它与温秋妃画上等号?
现在……羿玉又有些不确定了。
羿玉将温秋妃扔下的纸笔都收拾了起来,毛笔还放回原来的位置,宣纸将有字迹的一块撕下来叠好,至于地上的墨汁则是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