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景从柜子里拿出保温盒,递给林蔓菁:“嗯,他不吃韭菜。”
游景第二次来陈召南新家,上一次有陈召南带着他进去,这次自己来,有点找不到路。
在附近公共电话亭给陈召南打了个电话,游景就抱着保温盒,在小区门口站着等。
晚上的风刺骨,游景加了一件厚外套,把保温盒护在怀里。
几分钟后陈召南就下来了,他穿着深蓝色的毛绒睡衣,额头上贴了个退烧贴。
他隔着一大段距离就开始叫游景的名字,靠近了,游景才发现陈召南脑门上挂张退烧贴,手里抱着暖瓶。
陈召南的脸在路灯下有些泛红,眼皮特别双。游景记得陈召南小时候只要一生病发烧,眼皮就会双得很厉害。
游景的心用力、沉着地跳了许多下,多到他数不清。
“游景,我难受死了。”
陈召南的体温大概仍然偏高,带给游景新鲜的热气,均匀地洒在皮肤上。
“傻逼,你脑袋上还贴着退烧贴。”
陈召南摸了摸额头:“靠,贴着冰冰的特舒服,我给忘了,” 他讨好地对游景笑,“不想伸手,帮我撕下来呗。”
游景揭开退烧贴,攥在手里,没在周围看见垃圾桶。
“还没退烧?”
“有点点低烧,不碍事了。”
游景拿出保温盒,外壳被他的体温暖得有了温度。
“今天立冬,我妈煮了饺子。”
“你专门带给我的啊?”
“嗯,骑自行车来的。” 游景搓了搓手。
陈召南把暖壶夹在手臂和胸之间,腾出两只手,放在了游景的脸上,问他:“冷吗?”
“还行,哥不怕冷。”
“胡说八道。”
街道边有不知从何处汇聚在一起的杂乱声响,游景的耳边却竖起了特有的屏障,让他只能接收到陈召南的声音,在耳廓徘徊,又进去,最后落在心上。
陈召南的手心染上游景身上初冬的凉气,他又朝游景走了两步,他们的距离已经过于亲近了。
“我的手很暖和,” 陈召南的尾音上扬,有一丝狡猾,“给你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