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保吗?”
贝婧初站起身,披好衣服走出去。
答案不言而喻,当然要保。
要是放弃了她,其他人还怎么为她办事,不知道多心寒。
此时,曹氏府邸中,一处外观普普通通的院子里,里头却被封死,只一点烛光照亮,分不清白天黑夜。
他们家娇生惯养的二娘子被牢牢绑住,脸色苍白,看上去经历了不少折磨。
好歹是府上的娘子,并没有用刑,可那些细碎的磨人手段,哪里是闺阁千金能忍受的。
她死死咬住唇,下唇破出了血。
平日里起个皮都要细细涂抹口脂的嘴唇成了一团烂肉,还是强撑了不说一个字。
就算忍不住时说什么,也是信口胡诌。
在她面前的曹侍中心情复杂,二娘是他存活下来的第一个孩子,从来都是他最疼爱的。
于是便将最好的给她,珠宝首饰、胭脂罗裳,是京城中无限风光的世家贵女。
从小便养得娇气,破一个小口子都会哭哭啼啼的抱怨撒娇。
不患寡而患不均
现在无论怎么折腾,把自已弄得前所未有的狼狈,最爱干净的姑娘裙摆上遍布灰尘。
就是犟着,为她背后的主子保守秘密。
曹侍中不明白,她身为世家贵女,要什么没有。
那小太子又不是男的,能许给她太子妃之位。
究竟有什么能让他被金堆玉砌的女儿誓死效忠,难道是什么妖魔鬼怪,会邪术蛊惑人心?
若是再不交代……
曹侍中略显浑浊划过一抹阴鸷。
“二娘,若是再不交代,就休要怪为父不顾念亲情了。”
“家族的荣耀,绝不容背叛。”
被绑着跪在地上的曹娘子抬起下巴,按规矩该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凌乱的垂下一丝,搭在眼前。
她仪容有损,气节却不输。
这里是府中的禁地,她们从不被允许进来,今日她终于进来了,以囚徒的身份。
干涩的唇张开,反问道:“家族荣耀?”
“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没有儿子,就扶持自已的侄子。”
曹娘子笑了一声。
“咱们一群亲生的女儿,竟挑不出一个聪明伶俐,可成大器的吗?”
“家里唯一一个上弘文馆的名额,就给了外人,从一开始,我们就得不到家族的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