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无伤紧紧抓着她的手,摸向自己的颈根,他气得嘶吼,“你摸摸!你摸摸这小辫尾巴!它都烧得这么短了!小爷都快要死了,你还抛弃小爷,你简直,你简直不是个人!”
阴萝无赖,“本来就不是人嘛。”
她还捻了捻那颈后的小辫尾巴,噘了噘嘴,“好刺手,不好玩儿。”
“……”
气死鸟了!气死鸟了!气死鸟了!
他这都是为了哪个冤孽啊?
赤无伤撑开双肘,顶起自己脑袋之际,双掌也是热烘烘捧起阴萝的脸,掌心往中间凶狠一拢,拇指抵住她鼻翼两侧,挤出一张红润的小鸡嘴儿,他再贴面恶狠狠亲下去。
“再骂我的小辫尾巴,小爷我亲死你!亲死你听见了没?活活亲死!郑萝萝你怕不怕?”
这情天凤皇血唇里仿佛含着一轮焰火太阳,在这战场还未消退的浓烈腥气里,暴烈又至死不渝地吻着她。
倏忽,阴萝舌尖舔到了一点咸涩,夹带着凤凰桐花独有的清新血腥气。
少年天神紧闭着那两扇漆黑浓厚的眼睫,那泪珠却透明炙热的,不停地,大颗大颗地,滴滴答答砸在她的脸颊,又滑流到她的颈心两侧,像是在她颈前筑了一片海。
“唉呀,湿啦,湿啦。”阴萝没心没肺,还逗弄他,“我们的小长夜吉当当又哭啦,好没出息,羞羞喔。”
她还扒了扒鬼脸。
“——郑!阴!萝!你!闭!嘴!”
这又给好面子的小凤皇给活生生气清醒了。
他又哭又笑又气又恼,偏拿她没办法,“你,你知道,小爷见到你那帝棺尸身那一刻,我有多害怕,我怕你,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那我,我怎么办呀?你,你不是最聪明的,你怎么能让别人弄你!”
唉呀!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要是小爷的小辫辫烧完了,都见不到你,救不到你,找不到你,那,那我做鬼都不舒服的!”
唉呀!他想说的更不是这个啊!
赤无伤干脆破罐子破摔,把这小冤家搂紧怀里,仿佛疼痛都减轻了不少,“你知道的,小爷是你的跟屁虫啊,小时候我们睡一张床,那死了我们也得睡一块儿,你不能突然丢下我,也不能突然松我的手!”
阴萝挑眉,“你这还赖我啦?”
“就赖!就赖!”
他气势汹汹咬住她的耳垂,又不舍得咬疼,只能泄恨般,将那一圈儿的俏乖乖狸毛都舔得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