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从这里钻进来。”
她笑,“钻哪。”
“……”
高神郑夙的脸色终于变了。
“郑阴萝,你把我当……?”
当成什么钻裙的小贱狗了?
郑夙缓了缓神,终究没有说出那个腥膻脏口的词儿,以免激怒情绪不稳定的郑裙裙,他们的矛盾已经垒砌成高楼,并不适合再砌高围墙了。
需要稳一稳局势。
只是她这么一弄,他原先的情热如飞灰一般冷却,再也拾不起来。
郑夙又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他抬手将她的裙带系上,淡淡道,“郑阴萝,你确定是要在这里跟我做得天昏地暗,而不是去给你的伴生小宠报仇?你就不想知道它们,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被祭到鼎中的吗?”
“那些元祖,元尊,本就是活成精儿的老怪物,哪怕不在你的眼前,他们也能操弄棋盘,你手段还很稚嫩,破绽亦很多,不能总是仗着过去身的强横,掉以轻心。”他道,“先从你的金阙天查起,从你最近得罪过的仇人,一寸又一寸的,风过留痕,总会有线索的。”
阴萝问,“郑夙,现在你不介意我大开杀戒了吗?”
郑夙沉默片刻,“我什么时候介意你大开杀戒了?我介意的向来是你不见苍生,滥杀无辜罢了。”
阴萝又笑,“可是他们愚不可及,总爱做尊者的马前卒,与我对着干儿。”
郑夙道,“贪痴嗔慢疑,众生皆愚钝,你既勘破,为何不让他们做你的楼下石,船畔水?削弱与收拢,这不冲突的。”
他耳侧一热,是她双手捧着。
“郑夙,我的神主,我的高鼎,您真是,时时刻刻,怕我滥杀,时时刻刻,都要把众生刻我神台入骨三寸。可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你知道这里是何种恶地,你知道我是什么狠毒心肠?你知道——”
她舌肉绕出一朵蛇形花蕊。
“我最想对你做什么糟糕至极的坏事吗?”
而高神郑夙的声嗓愈发平缓,“不会的,我知道,你是郑裙裙。你不会那样对我。”
“不会?不会?真不会?嘻嘻,郑夙,你对我的了解可真是——”
“烂。透。啦。”
她降手一劈,万座悬空彩楼轰然坠落,从中坠落出无数情欢妖魔,他们连衣衫都没穿好,就惊慌失措地飞逃。
只听得那一道蜜嗓淋淋滴落,“从今以后,这欢喜圣天,是我求欢之所,渎神之地,欢爱之天,诸位若是进来,扰了我的兴致——”
“会死喔。”
“很惨喔。”
“唰唰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