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星含伸手推她,但推不开,身腰像是一尾破碎的小船,在狂风暴雨的江面摇摇晃晃的,最后两只手只能垂下来,撑在地上,手指紧紧攥了起来,抓了一把湿泥。
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他把胸膛往前靠了靠,唇缝也不自觉张开一些,让她进出得更加便利,少一些折磨他。
等等。
我在做什么?!
练星含陡然清醒。
无边无际的耻辱与懊悔将他包裹,淹没。
在元幼平这个小畜生前面,我,我竟然被她调教成功,还像那不知廉耻的小娼夫一样索她的吻液?我竟让仇人的吻液流进我的咽喉,我的五脏六腑,我的血液脉络,我不为人知的每一处?
练星含崩溃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迎合她,我没有那么贱,我没有,都是她逼我,逼我承欢!!!”
末代幼帝捧起自己的头颅,痛苦嘶吼。
他无法接受自己被仇人玩弄,更无法接受自己的身心有一天会大开城门,迎接仇人入城。那他跟小倌馆的红牌角儿有什么不同?人家玩了还给钱,他呢?他自愿的?
哈哈他自愿的哪?!
练星含你就这么下贱这么缺女人这么喜欢被她玩烂玩臭?!
你个臭鱼烂虾你装什么装人家碰一碰你就春水泛滥腰臀瘙痒了吧你装什么清高你就是条摇尾乞怜的狗啊哈哈!!!
“哈哈,我贱,我太贱了!”
阴萝看魔种情况不对,早就蹿到她舅舅后了。
元束清:“……”
先前亲得昏天暗地的,也不挑个地方,这个时候你倒想起你还有个舅了?
这坑舅的货!
阴萝不仅坑舅,还坑侍卫,她手一扬,把人群里最为拔高的小侍卫也抓了过来,给她当肉盾。
薛玄曦:“……”
不是,这怎么还强行值守的呢?给他发双倍的月俸吗?
这坑儿子的渣爹!
此时少年魔种摇摇晃晃爬起来,他半条裤腿被阴萝捋高,露出一块纤秀圆润的膝盖骨,底下的皮肤也如冷瓷一般细腻雪白,这种美好的表象很快被一片眼珠破坏。它们是从脚跟那一道伤口爬出来的,起先是米粒大小,活的,眨动的,鲜红的圆眼珠。
似乎还发出一种嘻嘻的笑声,又像是婴儿的啼哭。
它们越涌越多,爬满了整个充盈的小腿肚儿,每眨一次眼,颜色就妖异加深,恶意也层层堆叠。
去死,去死,去死。
——都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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