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2/2)

今天就带北停一人出来,真打起来不知他能否护住我,总是嘴比脑子快,可我现在可是王妃,能奈我何?

“听说晋王妃是从宫女爬上来的,此等伶牙俐齿放在宫中早就杖毙,或是充妓青楼了。”不依不饶的辱骂,真不知高低。

兽皮制的手套挨在他厚脸皮上,北停是卯足了劲抡的,侍从想抽刀保护他,北停左手扶着我生怕挨到一丝灰尘,一脚一个全踹飞了。

“这马车也坐不踏实了。”我伸手按住鼓起的额角,“世上就是总有这等人物让本妃恶心烦心。”

北停听后将缰绳拽下,抚摸着马儿鬃毛,拍着马屁使它冲进妓院。

“这是晋王赏本妃的战马,一匹能顶数十普通士兵,如今叁军共事,它若是出什么好歹,郑王,晋王,昭阳公主是饶不了你的。”

真的是李绪给我的,性格温顺不轻易伤人,但挺调皮的,让它陪哥几个玩玩。

牙行交易还算不错,得到一个不闹鬼景观好价格适宜的宅子,我带着伪装成侍卫的死士和下人入住,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夜晚北停牵着马回来,路过小摊给自己换个新颖面具,偷偷打开我的房门关上,抱着刀坐在门口小憩。

“你想守夜?”黑夜中,北停的轮廓勉强认出在回应点头。

保不准那群人来报复,虽然北停守夜我信不过他,但总比其他人强就没赶走他。

沾着枕头就睡着了,身边响起一阵声音,我不耐烦睁开眼睛,“你在干什么?”

回应我的是冬宛的声音,她面带笑意,身后五雀儿跟在身后,高兴的说:“出宫了。”

我看向四周,怎么又回到冷宫了?

“那出去了,去哪儿啊?”我问她。

冬宛牵着我和五雀儿,天将明终是新一番好光景,“开家医馆,好好过日子,你不走,还想在这里当苦力?”

我可不想继续在这里待着,跟上她的脚步,“那快走吧,这里一点儿也不好。”

冬宛边走边说,“这一生有太多身不由己,儿时父母死在疫病中,自己差点被卖入青楼,是个山上采草药的大夫将我带走,年少时出门采药救下齐昭,他感激我,说送我去宫中做御医,哄骗有孕,被他利用诬陷处死时,不得不大着肚子求他救我,他嘴中没有一句真话,日复一日的囚禁,对他早已心寒,不如隐于世中安居的好,齐雀不能带走,极北那么冷,你我还带不走吗?你和五雀儿我都能照顾好。”

她哼着哄我们入睡的歌谣,一直走啊走啊,没个尽头,直至消散。

我赤着脚踩在尖锐的石子上感知不到疼痛,脚掌布满鲜血,像是中了邪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本来是穿着里衣跑出去的,被人硬塞件衣裳,眼眶热泪像珠子一样掉,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最后还是李绪将我打晕抱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