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爱我吧。”
理智终于完全踩空了,紧接着那一片遮住月的云被人用力剥落地一干二净。
屋内仿佛下起了雨,大雨。
于是那月便被打湿,汗涔涔地泛着堕落的光。
朝弋情不自禁地俯身亲吻着那湿意,任由雨水打湿了他的脸。
要被弄碎的人分明不是他,可他却红了眼,仗着这人醒来后就会忘掉,朝弋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掉着眼泪。
“琰琰,”他吻着郁琰那双失神的眼,“你也有一点爱我吧?”
“所以那其实是一场意外,”他掰正了他的脸,偏执又委屈地质问,“是吗?”
“你没有想杀我……”
“是吗!”
郁琰觉得自己就要被捣碎了,这个人不像要救他,反而像是来要他的命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凑上去吻他的鼻尖,轻轻地,笨拙地重复着他刚才话里的音节:“有一点爱……”
朝弋忽然停住了:“爱什么?”
郁琰忽然又想起了那个灵验的咒语,于是他答:“朝弋。”
“爱朝弋。”
57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
郁琰半梦半醒间听见闹钟响,可身后紧抱着他的那人却睡得死沉,仿佛耳聋了一样。
他人困得动弹不得,可偏偏朝弋设的闹铃声又格外扰人,因此郁琰只好费劲地从这人的桎梏里挣出来,然后撑起身子越过朝弋去拿他的手机。
铃声刚止,就见底下那人忽然睁开了眼,含糊地问:“醒了?”
郁琰没答应,起身的时候他就发觉自己浑身上下跟散架了似的疼,朝弋不轻不重地往他腰身上勾了一把,他就一下脱力摔砸在他身上。
朝弋紧跟着支起脑袋在他脸颊上吻了一吻,语气里残存的亲昵和缱绻尚未退去:“早上帮你和刘助请假了,我也请假了。”
趴在他身上那人没问他为什么不上班还要设闹钟,只是下意识皱了皱眉,语气不太好:“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他说的是越过他直接联系小刘请假这件事。
这人醒来就仿佛将昨晚的荒唐事全都给忘了,理智回来了,人就又变得冷、变得无情。
朝弋恨极了他这种抵触又戒备的反应,仿佛只要在旁人面前和他多扯上一丁点关系,都会丢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