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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否则他买这玩意儿太亏了！
&esp;&esp;“娃，你妈死得早，老子怎么着也得再找个媳妇儿，你好好给老子干活儿，争取让老子早点再给你买个妈回来，知道了吗？”
&esp;&esp;祁霁很听话地应下。
&esp;&esp;之后三个月，祁霁啥活都干，跟村里人都熟悉了。
&esp;&esp;村里人虽然嘲笑二莽买了个男娃回来，但见祁霁干活一点不偷懒，还喊他爸，跟他很亲，又觉得买了也不亏。
&esp;&esp;“二娃，干活呢，你可得好好干活，争取给你爸早点买个媳妇儿回来，再给你自己买个媳妇儿回来。”
&esp;&esp;祁霁都应是。
&esp;&esp;而跟他一起被卖进来的女人们，像狗一样拴着。
&esp;&esp;要么因为想逃被打得半死不活，要么已经认命怀上了孩子，还有少数精神失常的，也怀上了孩子。
&esp;&esp;他好几次帮二莽给其他人家里送东西的时候，见过那些女人。
&esp;&esp;她们双目无神，看到他时，觉得他小，想向他求救。
&esp;&esp;“帮我报警！”
&esp;&esp;“求求你，帮我报警！”
&esp;&esp;但他救不了。
&esp;&esp;他连自己都救不了。
&esp;&esp;是的，他没失忆，可只有这样才能活。
&esp;&esp;活下去，才能逃出去。
&esp;&esp;所以他只能板着脸，冲那些女人说：
&esp;&esp;“能当三叔的媳妇儿，是你们的福气，好好活着，你们的福气还在后头嘞。”
&esp;&esp;他想说的是，先活下去，会得救的！
&esp;&esp;女人眼底的光消散。
&esp;&esp;她大约明白，就算是孩子，在这村里的，也没啥好东西。
&esp;&esp;他们看不见苦难，毕竟，她们的苦难，是为他们的存在而牺牲的。
&esp;&esp;男人们觉得祁霁会说话，点头冲他笑，然后踹了狗链拴着的女人一脚。
&esp;&esp;“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esp;&esp;祁霁附和两声。
&esp;&esp;三个月，他将村里的人和路都熟了。
&esp;&esp;可没人会带他去镇上。
&esp;&esp;都还防着他。
&esp;&esp;但他已经知道谁家有三轮，谁家有摩托，往哪条路走，能到镇上求救。
&esp;&esp;每一次有人开三轮，他都会仔仔细细地看。
&esp;&esp;他觉得，他应该能开了。
&esp;&esp;于是，被拐卖的第100天的这天晚上，他偷了一辆三轮，往镇上逃了。
&esp;&esp;可他刚骑着三轮没走多久，就被发现了。
&esp;&esp;他年纪太小，开三轮太生疏，再怎么想快，也快不起来。
&esp;&esp;而身后的三轮，已经追上来了。
&esp;&esp;“死小子，你给老子站住！”
&esp;&esp;被抓住，只能是个死。
&esp;&esp;祁霁并没有继续往镇上开，他甚至不知道离镇上还有多久，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抓住。
&esp;&esp;他咬了咬牙，跳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