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七气得差点连夜烧了谢将军的营帐,向来温和的常武骂人骂了整整三个晚上,都不带重样的。
只有宋柯很淡定。
他说他打仗,又不是为了谢将军,所以谢将军怎么看他,怎么对他,宋柯觉得完全不会影响自己的心情。
反正只要有钱寄回家,冬月肯定能高兴。
冬月高兴,他就开心。
所以升不升官,对宋柯来说,真的没有那么的重要。
这样的言论,让为他打抱不平的单身狗们,差点儿心梗在营帐里。
时间到得五月底。
是夜。
破烂的五进大院里。
宋柯正在自己的卧室门口说话,
“你怎么又搞成这样了?”他蹙眉拍了拍对方的脑袋,“等着,我去拿东西来给你缝合下伤口,你别跑啊,一会儿肠子掉出来。”
对方没有回答,只眨着忽闪忽闪的眼睛,看着他。
很快,宋柯就从屋子里拿出了一个针线笸箩。
他从笸箩里拿出一根针。
等在廊檐底下的那位,警惕地站了起来。
宋柯柔声道:“乖,过来。你这伤口不缝,容易崩裂,你放心,我尽量动作快点。”
‘那位’往后退了几步,全身都在拒绝着宋柯的好意。
宋柯无奈地叹气,“等给你缝好了伤口,让门童给你去弄个烧鸡吃。
上回你来的时候,我答应过你的。”
对面的那位这才停下了仓皇的脚步,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
“嗷呜~~~~~~~嗷呜~~~~~~~~嗷嗷嗷嗷嗷嗷嗷~~~~~~~~”
破败的巨大院落里,传出了一阵阵的狼叫声。
是的,来找宋柯的,就是当初‘盘肉’的狼王。
其实宋柯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就在他入住这破败荒院之后的第三天,这狼就找来了。
之后,它就三不五时,会在晚间出现在宋柯的房门口。
而且几乎每次来,狼王身上多少都会有些伤。
不过是伤得最重的一次。
狼王的肚子上,有一道很长的刀伤,深可见骨。
若再深上一寸,这狼的肠子就真的要掉出来了。
而宋柯则拿着一根铁杵粗细的针(当然有点夸张的成分在,不过总之就是很粗的针啦),一下一下地给狼缝着伤口。
宋柯每戳一下,狼王就‘嗷呜~~~~~~~~嗷嗷嗷嗷嗷嗷’骂一句。
伤口整整有三四十厘米长,宋柯缝了能有五六十针,狼王骂到最后都骂不动了。
它大概是疼麻了。
“笃笃笃。”
还没等宋柯收好针线,院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