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她看向容泽,缓缓出声,低哑的音色里似是带着解脱,
“我知晓我对不起你,自你记事起从未尽过一日做母亲的责任,反而是诸多阻拦,如今,你如何发落我,都没有错处。”
说完,她便是跟着侍从门出了门。
江公公面上满是悲痛,可他还是看向了容泽,
“殿下,莫伤心,节哀吧。”
容泽眼底满是隐忍,最后终于变作麻木。
早该预料到的,也早该习惯的。
“让人盯着母后,确保栖梧宫无恙。”
若他所料不错,他的这位母后,不会就此安静下来。
当苏苏赶到甘霖殿,所有的血迹都已经被打扫干净。
唯有容泽一人,独身坐在大殿中央,落寞的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他很少很少,流露出这样的脆弱。
看到苏苏走了过来,容泽满是红血丝的眼眶里控制不住的掉下了两滴泪水。
他很委屈,很难受。
苏苏只觉得心疼,快步走上前去,将他抱住,轻声安抚,
“容泽,我在呢。”
“苏苏。”
容泽略微闭上了眸子,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不明白,为什么,母后会这样恨我。”
她为何要如此对待他?
难道只因为是叫了云皇后一声母后,便能让她这么多年耿耿于怀,不惜代价的针对他吗?
苏苏向来聪透,进宫的时候,便是猜到了这来龙去脉,心里直骂容珩阴险。
利用崔皇后这步棋,就算是他输了,可刀子,也扎在了容泽的心口上。
看着容泽这副模样,苏苏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父皇走了。”
“苏苏,我只有你了。”
容泽的声音很轻很轻,眼尾泪滴滑落,泛着浅浅的红。
苏苏将他抱在怀里,摸了摸他的头,柔声安抚,承诺道,
“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容泽抱住苏苏的腰身,将头埋在了她的身前。
苏苏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少年的背,安抚着他。
他是一国太子,可也不过是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少年。
所有人都在逼他,而他的肩上,却还肩负着这大魏的天下。
恨屋及乌
苏苏陪着容泽一直枯坐到下午,因着下雪阴天,刚过申时便是已然黑了天。
容珩被关进了悬镜司的大牢里,还未曾宣判。
而皇帝的尸骨,却是已然凉透了。
苏苏哄着容泽吃了饭,陈子瑜也被容泽召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