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接下了的春闱,又会为大魏的朝堂注入些许新鲜血液。
以容泽的能力,又有悬镜司,天下安稳,自然不是难事。
甚至,他这个儿子,还有可能将这个刚刚清平起来的国家,推向盛世。
皇帝心中再没了挂念,是以虽然这几日看上去精神头好了些,可实际上,却是一日比一日日薄西山。
容泽看着皇帝,目光有些发沉,
“父皇心中,当真只有江山是最重要的吗?”
皇帝看向容泽,虚弱的脸上露出一个笑,
“泽儿,是不是怪父皇了?”
容泽摇了摇头,只是问了句,
“值得吗?”
当年的许多事情,明明绕一步,便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根本不至于闹成如今这幅样子。
他爱母后,却最后伤她至此。
而两人,分明是少年夫妻,情深意重,可到头来却是反目成仇,鱼死网破。
容泽想,若是他处于父皇这个位置上,必然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天下苍生固然重要,可却不能用一次又一次的对身侧之人的牺牲来换取。
皇帝默了许久,最终吐出两个字,
“值得。”
在他的心中,还是天下更重要的。
他可以等,但那些深陷水火之中的百姓等不了。
如此看来,比起那些百姓,他已经幸福的多了。
皇帝看向容泽,
“你都知道了?”
容泽沉吟片刻,开口道,
“悬镜司掌天下情报,若想要查一个人,不难。”
皇帝听着一笑,
“那我便可以放心了。”
容泽看着皇帝,
“现在,大概他自己也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
他并没有继续掩埋这件事情,他起疑心的时候,陈氏便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
而陈氏能够得知,容珩自己又岂会察觉不了?
皇帝也看着容泽,分明是一具病体,躺在床上,微弱至极,可此刻却依然透着一股君临天下的威严,
“那便是你自己的抉择了。”
“他毕竟是我的兄长。”
容泽看着皇帝,开口道,
“父皇当年废了那么大的功夫,将兄长送了出去,想必也不愿看到今日兄弟阋墙,自相残杀吧。”
朕教过你的
靠在病床上的皇帝听到容泽这句话默了许久,最终缓缓开口,
“当年陈氏一族和定王步步紧逼,我护不住他,只能出此下策。”
“可等接回来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