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东白一愣:“他何时去救的你们?在入塔之前进过洞么?”任厚道:“要救我们,也用不着进洞。只须把你们的注意力吸引住,我们便可脱困而出了。难道你没听过,世上任何一种机关笼锁,在公输墨面前,都是小孩子的玩具么!”
柳东白道:“可是,公输墨已被封了穴道……”任厚道:“你又差了,难道没听说过,那个叫申不知的小贼,是会缩骨术的么?骨头都能缩起,穴道嘛,自然也能改变位置了。”
听了这话,诸葛仁脸上越发难看。
任厚接着道:“你们最不应该的,是把他二人的笼子放在了一起。”
南宫岳道:“那不消说了,公输穴道一开,自然会解去链锁,打开笼子,趁看守不注意时,放了你们出来。”任厚点头:“大致便是如此,如果不是这位顾先生,我等在看守眼皮底下,可没机会逃脱。因此说他救了我们,也是实情。”
柳东白道:“他只是救了你们出洞,却救不得你们下山。”
任厚笑道:“不错不错。你们那边好手云集,山路上又有埋伏,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个我是明白的。”柳东白道:“既然明白,大家便有话好说,你们乖乖回洞去,我保证不伤你们一根汗毛。如果硬要动手,可别怪刀枪无眼。”
听了这话,任厚眼睛一眯:“这话不错,只是……”柳东白道:“只是什么?”任厚道:“只是说这话的人不对。”柳东白道:“如何不对?”任厚道:“这话,当由我们来说。”
柳东白冷笑:“什么意思?”
任厚道:“再明白不过,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如果等到我们的人围了山,再想走脱,可是难如登天。”
柳东白哂笑:“你们的人?是说你们这八个?”
任厚轻轻摇头,仍旧一副与人着想的意态:“现在是八个,要不了片刻,可能就会是八十个,八百个。”
柳东白不禁莞尔:“哪来的那么多人,从地下钻出来?”任厚道:“非也非也,自然是用两脚走上来。据我所知,这附近外八门的人并不少。”柳东白道:“是不少,可你的声音不大,喊了,他们也听不到。”
任厚叹息一声:“你这么说,显然太笨了,我七人已经联名给他们写了信,通过飞鸽传书,送了出去。此时想必已经到地头了。”
柳东白大笑:“飞鸽传书?你们的身上连根针也没留下,哪里来的鸽子?花银子买的么?”
任厚一笑:“鸽子么,自然用不着买,向门主……”他转头看着红绢门的向飞花,向飞花微微一笑,手臂向身后一背,随即又伸出,腕子一翻,手里居然平空多了一只鸽子。
她一扬手,鸽子飞上半空,随后再缩臂于身后,转眼间又多了一只,向飞花连做了三次,放飞了三只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