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临风:“……”
好半晌,温临风沉着脸,一屁股跌回原位。
“那你说吧,要怎么做?”温临风有气无力的开口。
陈叔摇摇头,“今儿都别动,咱两先对好说辞,到时候问起来能口径一致,不至于露出马脚,横竖那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这冲过去能起什么用?别忘了,从上京到遇龙关,这一路上……他们都在一起。”
温临风张了张嘴,到底是说不出话来,讪讪的闭了嘴。
“与其这会出去,图一时之快,还不如斩断前尘之事,让她余生无忧。”陈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不容易留了这么一条根,咱也不指着她为主家报仇雪恨,只要能活着就成,要不然暴露了身份,这最后一点血脉都留不住啊!”
温临风扶额,“我是不甘心,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先是让萧家咬了一口,如今……如今还被容九喑这狼崽子叼走了,我这心里就有种……”
说起容九喑,他的脑瓜子就更疼了。
“小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小子看阿枳的眼神不清白,寻思着让容家的人好好教育教育,谁曾想着最后还是没防住,你说这气不气人?”温临风说这话的时候,嗓音里都带着几分哽咽。
瞧着他眼底的微光,陈叔到了嘴边的话,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这些年,温临风又当爹又当娘的,从刚剪了脐带的孩子开始照拂养育,一直到了后来开口第一声喊的爹爹,走过的路是那样的艰辛,事事都是亲力亲为的。
温枳死活要嫁给萧长陵的时候,温临风亦是气,可那时候的萧长陵大概没那么喜欢温枳,所以只是小丫头单方面的欢喜,萧长陵从未做出过越矩的行为。
但是现在……
“儿大不由父。”陈叔低声说,“让孩子自个解决吧,有了萧长陵做例,她知道现在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该怎么做。”
温临风耷拉着肩头,整个人有点气奄奄的,“哪儿能放手?这辈子都放不了手,她刚来的时候,抱在我怀里就这么点,整个都是红彤彤的……”
提起这个,陈叔的眼眶也都红了。
“我们这帮大老爷们就围着她,又哭又笑的。”陈叔接过话茬,“一起发誓,要将她好好养大。”
你可能会倒霉
两兄弟坐在那里,提起了过往,提起了曾经,最后找掌柜的要了一坛子酒,竟是开始把酒论曾经,说到情深处,还不忘抱头痛哭。
从年少时候寡到了现在,确实也是不容易……
好在这么一来,倒是没人再顾及温枳房间里的事情。
“掌柜的,东家这样没事吧?”伙计低声问。
客栈掌柜瞧了一眼内里,“你给我睁大眼睛盯着点,都一把年纪了,喝得烂醉如泥,回头出点什么事那还得了?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赶紧去找大夫,半点都不要犹豫。”
“是!”伙计连连点头,“知道了。”
掌柜叹口气,“真是一点都不省心。”
“掌柜的,那二楼那位……”伙计指了指。
掌柜一顿,“那是小姐的事儿,不管小姐做了什么,只管将后面的事儿擦干净便罢,莫要多问也莫要多说,咱权当自个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