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恶心的看着他,气得起身,却没有对他们喊打喊杀。既然县令不能私自杀掉罪犯,那他就不做,可他依旧生气,因此道:“把他们分开,再用一遍刑,我就不信,你们嘴巴真就这么硬。”“我倒有个刑罚,一直只闻其名,未曾见人用过,或许可以在他们身上试一试,”顾君若慢条斯理的道:“我也很好奇,这刑罚是不是真的同书上写的那样恐怖。”韩牧一脸好奇,“你还懂刑罚?”“虽未曾见识过,却知道不少刑罚的方法,”顾君若道:“每年过年,吏部要给各地各级官员考核,其中不免有些贪酷的官员被告到祖父这里来。”“其中贪酷的手法五花八门,我侍奉在祖父身侧,偶尔一观,也叹为观止。”“其中有一个是,将人做成彘, 招供
四个杀手招供的时候,赵主簿也查到了一些东西。杀手和陈坚虽是一伙的,但他们并不一起共事,只负责听命于陈坚杀人,或者保人,对他在义县的事了解的不多。“陈大人做的事,只有陈午最了解,我等所知不多,”杀手道:“我们只听命行事。”顾君若:“你们执行过的命令,知道的命令。”“最后一个命令是接陈大人从赵家庄离开,再往前一个命令是去江陵府杀,杀掉你们二人。”顾君若皱眉,“就这两个?”杀手乙点头,顾君若的目光就落在水盆上,他抖了抖,立即道:“我还知道,陈大人原想在春秋交替的多雨季节掘开上游的堤坝,失水淹周国的义县和齐国的武南县……”杀手乙说到了这里,其他三人皆是脸色一白,韩牧目光扫过,身子前倾道:“继续,你说得仔细便是你立了功,说不得我还能和朝廷求情饶你一命呢。”杀手乙咽了咽口水后道:“其余的我就不太知道了,但陈大人在两国都有布置,听他的意思,只要用水冲破两县,两国边镇必定生乱,到时候我们陈国就可趁机而入。”“大人,我知道的比他更多,”杀手甲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他们道:“陈大人在义县有接应。”他道:“只要义县生乱,立即就能被内应接手,然后趁势攻入江陵,只要江陵一失,周国便失了粮仓,从此再不可惧。”韩牧嗤的一声问,“那内应呢,这义县都乱了这么久了,怎么没动静?”“你可别说这乱子还不够啊,本县来的时候这义县的人都快跑光死光了,有人振臂一呼就能造反,这还不够……”韩牧说到这里一顿,眼睛微微瞪大,他一下想到了薛县尉,“他之前是想造反来着……”韩牧不由的扭头去看顾君若。顾君若皱了皱眉,看向杀手甲,“内应是谁?”“不知,这些事情只有陈大人和我们的明将军知道。”顾君若:“义县已成乱势,你们为何没动手?”杀手甲垂下眼眸道:“因为今年雨水出奇的多,又大,不仅周国和齐国,就是陈国都深受其害,我们当时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而想要做什么时,韩大人已经上任,并且因为石桥的事疑心上陈大人。”杀手甲道:“我们出兵是需要时间准备的。”韩牧看着他,半晌后冷哼一声。出兵,当然要时间准备,但这准备时间可长可短,短的,一二刻便能集结出兵;长的,一二年也未必能成行。看来,陈国对于出兵周国和齐国也不是那么齐心嘛。韩牧猜的不错,陈坚几次请战,陈国都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在准备,就是为了给他们准备争取足够的时间,他这才想杀了韩牧和顾君若,以免他们由石桥的事怀疑到他身上来。谁知道刺客杀不死韩牧,陈坚就只能死遁。本来他是要躲在暗处行事的,他实在没料到顾君若和韩牧会这么敏锐,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他身上来。一步错,步步错,那剩下的最后一步就一定不能错了。在顾君若几人审问杀手们时,陈坚正在努力的往边关走,还要躲避出来追捕他的衙役。四个杀手查漏补缺,基本上把他们知道的都招了,顾君若三人起身正要离开,她走到一半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要被押下去的死人,问道:“你们执行的任务里有和姚家人相关的吗?”杀手甲微讶的抬眼扫了顾君若一眼,但他速度很快,要不是顾君若一直盯着,恐怕也要错过他这个眼神。顾君若便回转,让人把另外三个杀手押下去,单独留下了杀手甲。韩牧惊讶,“这和姚家有关?”贺子幽也惊讶,“那内应不会就是姚家吧?”杀手甲道:“大约是七八年前,我等奉命扮做盗匪,杀了回娘家探亲的姚太太。”“啊……”贺子幽惊叫一声,“那姚家就不可能是内应了。”韩牧也点头,但心里感觉怪怪的,“你们为何要杀姚太太?”“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至于杀她的理由,只能问陈大人了,或许陈午会知道。”但他死了。顾君若问道:“你们和姚家可有来往?”杀手甲摇头,“我们只负责杀人和保人,除了这一桩事外再没接到过关于姚家的命令。”顾君若这才挥挥手让人把他押下去。等人一走,韩牧就好奇的问她,“你觉得姚家是内应,还是不是内应?”顾君若反问:“你觉得呢?”韩牧道:“反正姚家不是好人,但要说是内应也没证据啊。”贺子幽:“除非抓住陈坚。”“我要能抓住他,我还在这儿吗?”韩牧反应过来,立即道:“派人去一趟赵家庄吧,他们特意从赵家庄退走,那里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说不定此时陈坚也是朝着赵家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