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曜点了点头,“好。”
钟楼的指针稳定地运转着,一如五六年前。
陆渝带着盛曜,沿着盘旋的楼梯一路爬了上去,钟楼里扶手和物品都蒙上了一层灰,可见有多久没人来了,就连墙角的蛛网都失去了黏性,半边挂在残风之中晃荡。
“到了!”陆渝看着墙上挂着的8号楼层牌,说道。
钟楼的每一层都是环形的格局,南北两侧是承重性的楼体,而东西面是开阔的走廊。
此刻,站在走廊上,远方恰好是色调温暖的夕阳,依稀能听见楼下篮球场传来的阵阵打球声。虽是周六,但京大附中依然充满着青春的活力与热闹。
沿着爬满锈迹和尘土的玻璃窗一路向前走,到了其中一间房前,陆渝停下了脚步。
“还在诶!”
房间的窗户开着一条缝,大概一掌宽,像是没有锁上,陆渝瞪大了眼睛,从那窗缝往房间里看。
盛曜走到他身旁,目光向上瞟了一眼。
闭合的大门上方,有一块生了锈的标识牌,写着“广播站”三个字。
而门板上还有褪了色的卡纸,陆渝指着那被风吹雨打得破破烂烂的纸片,表情很是惊喜,“我们当初做的手工。”
盛曜看着他,挑了挑嘴角。
“进去看看?”
陆渝眨了眨眼,“门锁……”
话音未落,就看盛曜抓着门把手,轻而易举地一拧一推。
门开了。
“似乎没锁。”盛曜拍了拍手掌上沾着的灰尘,说道。
这个时间,屋内的光线相比白天黯淡不少。
陆渝进去时,轻车熟路地摸到了门边墙壁上的开关。
只是按下去后,天花板的炽光管闪烁了几下,最终还是徐徐熄灭。
这么多年,想来也是坏掉了。
屋里有些脏,落了灰尘,四下摆放着各种柜子,有的柜门开着,有的没有。
房间的角落放了张很大的桌子,桌角摆着一只立式麦克风。
陆渝抓着盛曜的衣袖,激动地晃了两下。
盛曜猜出了他的意思,“你当年用的?”
陆渝点头啊点头。
“看来东西都还在。”盛曜挑了挑嘴角,视线投向那边的木柜。
陆渝拍了张照片,发给微信里当年和他一起做广播站的几个高中同学。
回头时注意到盛曜的目光,陆渝边往那边走,边和他解释道:“那边原本是广播站申请采购的报纸、书籍,还有一些学校的奖状奖杯之类的……”
走到柜边,陆渝就见一只柜子半开的抽屉里,露出来半张纸。
纸的颜色是橙色的,边缘有金粉的花边涂层,这个形状基本上学生们都非常眼熟。
是一张奖状。
陆渝盯着那奖状看了一下,正觉得哪里有些眼熟,一旁就伸过来一只手,捏着奖状的一角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