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色已经暗淡。
室内没有开灯,昏暗光线下,听到这样似是诅咒一样的话语,朝徊渡俊美面庞上,浸着漫不经心的笑:“后悔是失败者的习惯。”
“爷爷,您败了。”
说完,朝徊渡便离开了主院。
在他离开后,老管家进门,微笑着对老爷子道:“按照家规,这里是家主的居所。”
“您该搬去侧院。”
下一刻。
老管家淡定:“医生呢,快来抢救,老爷子思念长子,又犯了老毛病,抢救好送疗养院陪儿子吧。”
隐约间老爷子听到这句话,彻底昏死过去。
朝徊渡转身淡淡地看着这座悠久历史的古居,琥珀色眼瞳浸透着几欲覆灭的寒霜。
就在此时。
传来一道清软熟悉的美人音,“哇,崔秘书你是不是会算命呀,老爷子真去医院啦。”
檀灼来得巧,恰好赶上一群人有条不紊地送老爷子上救护车。
崔秘书:“您过奖了。”
朝徊渡听到少女的声音后,眼底的寒色一寸寸褪尽,转身时,已经恢复往日的从从容平静:“怎么来这里了?”
檀灼才不想说是来接他的呢,“来参观参观不行嘛。”
朝园跟个景区似的。
光拍照她都能拍一整天不重样。
从朝园回泰合邸有点远,现在已经晚上七点钟,朝徊渡若是自己回去的话,时间还好,但带着檀灼……
想起她娇气的脾性,肯定不愿意再坐车。
朝徊渡提议:“今晚在这里住一夜?”
檀灼立刻同意:“好呀。”
她想得和朝徊渡差不多,如果再坐车回泰合邸,将近一个小时路程,回家之后,她只想躺着什么都不想干。
还怎么实施今晚计划。
虽然没有带上次姜清慈送的红色绳绳款睡裙,但朝园这里也有很多好看的睡裙。
更何况朝园又不是不能住,檀灼理直气壮,“这里不也是你的地盘吗。”
至于送去医院的老爷子,檀灼表示,医院更像是老爷子的家,朝园是他亲戚家,偶尔回来走一走亲戚,第二天便‘回家’。
他们在朝徊渡的小院用过晚餐后,朝徊渡让她先洗澡,便去书房了。
叶家那里还得收个尾。
真是天助她也。
檀灼先将卧室内观察一遍,最后落在窗户旁边那个雕花木椅上,很好,到时候先骗朝徊渡坐在这里。
还有第二样工具,绳子。
总不能让佣人给她拿吧,到时候传到朝徊渡耳朵里……
就在檀灼坐在椅子上认真思考时,忽而想起什么,眼睛一亮。
而后起身去打开衣柜,一卷卷暗纹缎带安静整齐的陈列其中,像是艺术品。
相较于泰合邸的单一颜色,不是黑色就是白色,朝园这里的就精美多了,绣娘不是白养的。
大概是专门为朝徊渡服务的绣娘们太闲,别说是衣柜里那些极少穿过的衣服睡袍都有精美刺绣,就连这些不见天日的缎带,每一卷上面都有不同颜色的纹样。
其中一卷白底绣粉色芍药花的在最里面,被檀灼扒拉出来。
她今天选择的第三样工具粉芍药睡袍与第二样工具极为搭配,还有件同花纹的小肚兜,大概是夏天的缘故,又薄又透,偏生花纹蜿蜒,覆盖住两枚嫩生生的雪团子。
檀灼洗完澡后,随意穿着睡袍,没有系紧,里面薄透的纱质上的芍药纹路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浮想联翩、欣赏着落地镜里映照出来风情万种的身姿,特别想把绣娘挖回泰合邸。
长长的缎带没地方藏。
檀灼想了想,最后在大腿系了两只蝴蝶结,垂落下来,像是配饰一样,完全看不出来这是‘凶器’。
未免防止意外,檀灼又拿了两条备用的,一条藏木椅下面,一条藏床尾被子里。
刚刚藏好,檀灼听到外面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能上二楼肯定是朝徊渡!
檀灼往木椅上一坐,摆好姿势,柔若无骨的玲珑身体与硬朗复古的雕花木椅,形成一幅极具冲击力的靡丽画卷。
薄纱质地的睡袍铺散一片,里面粉色缎带尾端坠落在深色调的木质地板上。
朝徊渡推门便看到这样一幕。
勾着领带的长指微微一顿,松散开几颗衬衣,慢条斯理地朝她走来:“怎么不在床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