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走到梧桐树的背后,这里亦可以看见碧空之上的光幕, 就是这么神奇。
他从容不迫, 在群里与人交流:
马, 蹄可以践霜雪, 毛可以御风寒。
伯乐善于治马, 却用烧红了的铁器灼炙马毛,用剪刀修剔马鬃, 凿削马蹄甲。
它们饿了吃草、渴了喝水,撒腿跳跃, 这是马的天性。但治马之人——
却在马的身体上烙制印记, 用络头和绊绳拴连它们, 用马槽和马床围着它们。
让它们饥饿、口渴,让它们快速地驱驰,让它们急骤奔跑,让它们步伐整齐。
要它们的行动,整齐划一。
这些马,前有马口横木、马络装饰的限制,后有皮鞭、竹条的威逼。
马之死者已过半矣!!
光幕之中,连接着各时空的人。
他们有的觉得庄周说的很有道理,有的觉得庄周简直是无理取闹。
但庄周不在乎。
他有感而发,从伯乐善于治马,到陶匠与木匠善于整治黏土与木材——
再到治理天下。
毁道德以为仁义,圣人之过也!!
毁弃人的自然本性,以推行所谓的仁义,这就是圣人的罪过啊!!
就像马,它生活在陆地上食草饮水,喜则交颈相靡,怒则分背相踢。
要是把车衡、颈轭,加在它身上。
把辔头,戴在它们的头上。
那么马就会侧目怒视。
僵着脖子抗拒轭木,暴戾不驯,或诡谲地吐出嘴里的勒口,或偷偷地脱掉头上的马辔。
以马之智,能至于此。
这是伯乐之罪啊!!
由此,庄周指出——
上古赫胥氏之时,百姓居不知所为,行不知所之,含着食物嬉戏,鼓腹而游。
及至圣人出现。
屈折矫造礼乐,要以之匡正天下百姓的形象,标榜不可企及的仁义,慰藉天下之心。
人们开始千方百计地去寻求智巧,争先恐后地追逐利益,而终究无法停止。
这是圣人之过啊!!
织布穿衣、耕种吃饭,这本来就是人们固有不变的天性、本能、德行。
一而不党,命曰天放。
人们原始的自然本性不废弃,哪里用得着所谓的仁义呢?道德不废,安取仁义!
性情不离,安用礼乐!
五色不乱,孰为文采!五声不乱,孰应六律!
等到大家在记录天幕的空档,回头一看,庄周已经发表了一篇长篇大论。
卧槽,庄周不愧是庄周。
他压根不记天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