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了去不了,”一听是要去灵岳寺,马夫连忙拒绝道,又打量着薛岫和王玉泽身上的衣物,看出他们出身富贵人家,劝道:“贵人,不是我不想送你们,实在是灵岳寺去不得啊,你们是外地来的吧,不知道那处的厉害。”
王玉泽笑问:“有什么玄机,为何我们去不得?”
马夫左右张望,没有看到人留意他的方向,他才压低着嗓音,有些粗哑说道:“灵岳寺那地方不详,早年间,那里发生了一起大案,死了七八个人,死状凄惨,自从那大案发生以后,夜里总能听到呜咽的声音,有人说,是那些人死后不甘,想要找人替代他们。”
“闹鬼咧,”马夫说得神经兮兮,又像是知道眼前的两人不信,连忙摆手透露出一件往事:“你们可别不相信,几年前,也有人不信邪,非要在灵岳寺借住,备考春闱,可最后啊,那个考生也不知去了哪里,自从他上山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老伯,能否告知如何去灵岳寺。”
马夫一惊,他脸色骤变,又带了一丝凝重,上下扫着薛岫几眼后,指着城外的方向道:“你们出了城,向前走三里路,遇到一座山后,向山上走去,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就能看到那灵岳寺了。”
“多谢,”薛岫颔首道。
“好言劝不了该死的鬼咧,”身后传来马夫沧桑的声音,语调中带着一丝的忧叹,像是在惋惜。
“多俊俏的后生啊,可惜了——”
两人走远后,薛岫道:“先回府,此事需要带上白乐天,他武功高强。”
“那马夫不是真的马夫,我留意了他的手指,手指虽有些粗大,但指腹没有后茧,不像是常年驾马的人。”
王玉泽微拧着眉,不解道:“那你说这件事到底和江二姑娘有何关系,反倒像是故意引你我二人前去灵岳寺,又在我们前去灵岳寺的时候,说上两则怪谈引起你我心中的恐慌,会不会,到了地方,会有更多诡异的事等着你我。”
“当我们丧失理智,手忙脚乱的时候,也是丧命之时,这真的像是那位做的吗?”
绑架江二姑娘,王玉泽想起这事,心中都有些惆怅,江二姑娘人到底在不在灵岳寺,若是人不在,又会在哪里。
眼前摆放着必死的棋局,他可以不去,任由江二姑娘死去,可薛岫……
王玉泽偏头看过去,打量着薛岫的面容,见他眼神虽淡漠疏离却无一丝退让的时候,他也知晓薛岫的选择。
哎——
心中叹息一声,只能说幕后之人拿捏人心恰到好处,若他未曾与薛岫说起此事,薛岫也不会得知,想到这里,王玉泽的步伐都顿了下来,不知不觉,他竟然已经落入棋局。
那江二姑娘的事是真的发生,还是他收到的只是假消息,一念间,只觉得自己落进怪谈中,挣扎着也只会泥潭中越陷越深。
“你在想什么,还不快走,”薛岫催促着,看着王玉泽有几分呆滞的眼神,略微皱眉道:“你若……天黑路滑,山路危险,你莫要去了。”
薛岫话说到一半,觉得有几分不合适,像是在绑架着王玉泽,催促着他同行,话到嘴边,又压了回去,说出来的却也是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