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岫淡淡看了他一眼,缓缓上楼。
王玉泽笑问:“赵佑仁和她之间发生何事,事关赵佑仁之死,嗯?”
“你既已知,何必问我。”
王玉泽走在他的旁边,手搭放在他的肩上,笑道:“你可莫要沉迷于过去,死去的人已经毫无价值,你南下是否也是想寻找到先太子子嗣。”
薛岫的步伐微顿,他没有应声。
“若不是先太子子嗣,你又岂会南下,可别和我说你是想去见见你的父母,若是去见他二位,你可不会走普陀镇,惠安郡离镜湖甚近。”
“你既已猜到,何必多问我。”
“我也是在你说南下的时候,想到曾看过的一桩往事,也是那次,我王家在太子死后扶持今上登基,可最后,丞相之位依旧落在你薛家,我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从一开始,今上就想促使薛王两家争斗不休,最好你我两败俱伤,你薛家继续扶持太子,而我王家自不会甘心,必会找你薛家的麻烦,从而今上也好扶持三皇子登基。
三皇子曾与汝阳公主私信往来,今上定是知情的,而又晋国和王家支持的三皇子,在储君一事上,未必不能从太子手中夺走。
只是今上忘了,当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他也站在世家的对立面,君权与皇权之间的搏斗,我王家又何必站在皇权那边,跟诸世家抗衡。”
王玉泽笑道说完这番话,他直视着薛岫的眼眸,笑容淡淡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但你可千万不要作出错误的决定,否则我也很不想与你对上,毕竟,你是个难缠的对手。”
薛岫淡然,他嗯了声后道:“你若是一直想站在世家的那边,你永远也无法超越我,我所做的事,不是由那群庸人所评判,而是岁月长河。”
“岁月长河的下游,云国的后人,他们才能见证到我所做的一切,若是他们想评判我所做的是否是对是错,”薛岫浅笑:“那他们也不过是群庸人。”
王玉泽淡淡看了一眼薛岫,他叹道:“都说你是谦谦君子,可世人终究愚昧,被皮相所惑,哪曾见到你骨子里的狂傲。”
“实话实说。”
两人分开,等到夜里,油灯点燃,微弱的光亮散发着淡黄的光晕晕染小小的室内,薛岫捧着书细细翻阅。
屋内静谧无声,除却窗外的雨声哗啦啦的响个不停,就在此时,屋外传来敲门声。
“砰砰砰。”
薛岫微抬眼睑,他合上书缓缓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见是夏无咎,微露疑惑问:“深更半夜,找我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