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六子憨憨的应声,目光落在薛岫的身上,静静的看着薛岫的动作,他未曾料到,太子已身死,薛公子还愿前来吊唁。
连太子府内的人,能跑的都跑了,宫内也无半点消息,像是云国从未有过太子存在。
薛岫三鞠躬后上香,他走到后头,冷冷看着躺在棺椁内的赵佑仁,冷声道:“赵佑仁,你个懦夫。”
棺椁内的人毫无动静,宛如华美的器具,任由薛岫如何说,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薛三,你果真在。”王玉泽穿着玄衣走进来,手上提着纸币。
“看来是我多虑了,”看着小六子正焚烧的纸币,王玉泽嘴角噙笑,温声笑着道。
他放下篮子,放到小六子的旁观,拿起香,三鞠躬插放进香炉内。
薛岫冷哼一声问:“你怎么来了。”
“瞧你说的,我怎么就不能来,毕竟,他生前也算是我王家支持的储君,死了我也合该来送上一程,不然,最后可要落人口舌,说我王家都是负心薄情之辈。”
王雨玉泽走到棺椁边,微伸头看着棺椁内的赵佑仁,望着他泛紫的唇瓣,眯着眼道:“好狠的心啊,不想给他翻盘的机会,先下手为强,可我却不想叫他如愿。”
“……”
“你倒是不说话,我方才可都是听见你骂他,骂得挺好,赵佑仁就是个懦夫,当今是想重复他的路子啊。”
“少说两句,”薛岫偏过头,他走到小六子的跟前问道:“你可愿随我回薛府。”
小六子望着熊熊烈火焚烧着纸币,听到薛岫的问话,猛地抬起头道:“薛公子,我想陪着太子。”
他偏过头望向太子的棺椁,又在噙笑戏谑看着他的王玉泽身上停留片刻,看向薛岫道:“劳烦薛公子,六日后将我的尸身焚烧,若是可以,我想随着殿下一同下葬,我想殿下也不会孤单,若是嫌奴身份低微,就让奴的骨灰制成器物,好陪同殿下。”
希望殿下不会嫌弃奴,小六子低声泣哭着,他怕殿下在下面太过于孤单,身边也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也不知殿下是否会冷。
薛岫沉默着,他望向外头被风吹拂的落叶,低声说了句,好。
小六子磕头感谢着,“多谢薛公子。”
你倒是有个忠心的奴仆,王玉泽偏头望向棺椁内的赵佑仁,看着他平静的面容,他怕是这世上唯一一心一意惦念着你的人,你这一生,能有人这般待你,若你知晓,也会落泪的吧。
若你要恨,也只能恨你生在帝王家,王玉泽走到薛岫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听说殿下临死前赏赐你诸多宝物,连带名下的铺子都送予你,这场争乱中,你反倒是赢家。”
薛岫冷冷地看着王玉泽,王玉泽轻笑一声:“若是你想护住他的东西,遇到困难,可来找我。”
毕竟,太子生前所有的东西,皆来自皇家,还有皇后留给他的嫁妆,可是一笔横财。
宫里的人可不会放任这笔横财被臣子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