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娡只一瞬间的恍惚,便回过神来。
她面无表情的扫了眼胸口上的那只碍事的手,幽幽道:“能松开了么?”
谢玹意识到什么,浓长的睫羽颤了颤,眼神瞟向自己的手,视线在其上停留一瞬,强忍着揉握的谷欠望,勉强从容的收回手。
还不忘回应她:“嗯。”
容娡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打了个哈欠,眼尾渗出些泪花。
明明没睡够,偏偏又清醒的睡不着,容娡被自己气到了,心里一阵烦躁,撇着嘴生闷气。
谢玹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上的变化,端详着她的神情,略一思忖,大致能猜出她这是怎么了。
他给她掖好被角,重新躺到她身畔,宽大的手掌隔着被褥搂住她的腰,微微一用力,将她揽进自己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毛:“不闹你了,睡罢。”
容娡嗅着他身上那股沁人心脾的冷檀香,心里的火气稍微消减了一些。
她动了动身体,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窝进他温热的胸膛,满意地阖上眼。
——可还是睡不着。
容娡叹了口气,睁开眼,在谢玹怀里拱了拱,看向他漂亮的锁骨。
她在他面前向来不会忍着委屈,尤其是行房时,每每受不住了,便哭哭啼啼的抓挠着他发泄出来,必然是会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的。
果不其然,谢玹的锁骨上多了一排新鲜的齿痕。
容娡心里没有半点愧疚。
相反,她还觉得有些不够。
谢玹装醉骗她,可比她做的要过火多了。
亏她还信以为真,耐着性子哄了他那样久!
眼帘微掀,容娡的视线对上谢玹清沉的眼。
这人不知盯着她看了多久,神情专注,眼底神色缱绻而温柔。
容娡哑然失声,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顿了顿,才收敛心神,气势汹汹的质问道:“昨夜,你是不是根本没喝醉?”
谢玹的指尖抚上她的面颊:“为何这样问?”
容娡用鼻子重重哼出一声:“哼,装,还装!话本上写的清清楚楚,喝醉的男子根本举不起来!”
闻言,谢玹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她的腰腹,似笑非笑道:“……不举?姣姣,我举与不举,你不应当是最清楚的人么,嗯?可要试上一试?”
一听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容娡的腰后便阵阵发麻,凌乱破碎的画面不受控制的涌入脑海。
她恼怒的捂住耳朵,气鼓鼓的控诉:“对啊,正因为我很清楚,所以说!”
她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用力强调:“所以说——你就是在装醉骗我!!!”
谢玹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神色无辜,看不出什么破绽,不过倒也没有出声否认,算是认下这个罪名。
“一开始的确是醉了的,后面酒意慢慢醒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骨,有些头疼道,“唔……我有些记不清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你似乎哽咽着唤我夫君。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么,姣姣?”
容娡一把捂住他的唇,面无表情道:“哦,不是,没有,没事了。”
谢玹微微挑眉,神情稍显愉悦。
容娡不让他说话,同他大眼瞪小眼的对望一阵,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她的眼皮有些沉,睡意朦胧的往他怀里拱了拱,又打了个哈欠。
谢玹摸摸她的脑袋,低声道:“困了么?”
容娡睡眼惺忪的点点头:“嗯。”
困意袭来,她吸吸鼻子,没由来的有些委屈,哼唧道:“困,但是睡不着。哥哥,你念经书给我听,好不好?”
谢玹搂紧她,略一思忖,温声默诵道:“……稽首皈依苏悉帝。头面顶礼七俱胝。我今称赞大准提,唯愿慈悲垂加护,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陀……”
听着他清沉的嗓音,容娡慢慢阖上眼眸。
谢玹凝视着她,神色柔和,声音渐渐放轻。
容娡不知想到什么,忽然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含混不清的嘟囔道:“日后我不在时,你不准饮酒。你喝醉的样子……唔,只能让我一个人看到。”
谢玹微怔,旋即轻轻一笑:“好。”
前尘往事(慎)
番外(五)前尘往事
容娡前几日出门游玩时, 那些当地的少年郎,不约而同的警告她,不要往西山的地界去。
提醒的人多了, 容娡反被勾起了好奇心,不禁追问缘由。而后得知原来是西山附近有山匪占山为王, 经常干一打家劫舍的勾当。他们提醒她不要去, 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
如今容娡出门时, 周围总是雷打不动的跟着重重暗卫, 白芷又如影随影的护着她, 自然不会怕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