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她小了二十岁,他甚至可以喊他妈妈。而他今天的做法,也更像是把她推开。可不这么做,她不会见他。
那些打不通的电话,就是证据。一旦她踏出这间病房,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他可以确定,蒋家也有这个能力。
她会像躲避病毒一样,躲避他。
只要是个正常人,大众伦理下的正常人,都不会喜欢这样的关系,这是不符合大众的感情。
闫惑慌了,他不想这样,他想见她,他也想和她在一起,就和蒋东晏一样。
但这不可能,她不会愿意。她们之间不管从哪方面考虑,都不可能。
可闫惑不想就这么放弃,他爱她。莫名其妙的爱,莫名其妙的喜欢,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
他可以委屈的,他也不要什么名分。他可以当她的地下情人,就像他的母亲和父亲一样。
闫惑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恶心,可没办法,他和她之间似乎只有这样一条路。
“我可以给你当情人,你看,我身体多好。就算被蒋月捅了一刀,也能活蹦乱跳。”
“我记得蒋先生今年快五十岁了,你才三十几,蒋先生已经老了,您还很年轻,他肯定给不了你快乐。所以我可以委屈自己的”说着,他伸出手又想拉玉荷的手。
语气也带了些蛊惑,但由于年纪太小,这样的行为更像是小孩子买糖,透着股天真残忍的感觉。
他把自己刻画成一个下贱的第三者,好像不清楚这之间的龌龊,他只是想留在她身边,他只是想和她有点关系。
而他唯一能拿出来说的事,就是年轻这一点。闫惑在面对玉荷时是自卑的,那种自卑源于年轻,原于没有任何根基。
他没办法将她从蒋东晏身边抢来,他也知道抢不过:“我会很卖力,我也会让你很舒服。”闫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些话有多么恶心。
可他就是说了,因为他没有别的筹码来让她心动。
“我长得还不错,学校里也有很多人喜欢我。姐姐,你也不讨厌的,对吧。”他学着刚刚医生的话,叫她姐姐。
那样子青春又活力,带着满满的少年气。玉荷没有谈过恋爱,她的高中在学习,刚进入大学就被蒋东晏看上,然后在被家里安排和他相亲结婚。
所以,她没有任何恋爱经历。
但她没有被蛊惑,只是有些诧异闫惑会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他的母亲做出那种事情,让他承受咒骂折磨。他以为他会痛恨那些管不住下半生的男女,那些乱搞的男女。
可没有,他一点都没有愧疚。
他和他的母亲一样,三观炸裂。想法异于常人,说出来的话也是一句比一句要人命。
或许是常年压抑的环境养出了他极端的心理状态,他并不觉得当男小三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他很享受,他甚至觉得那是为了伟大的爱情做出的牺牲。
“我爱你,所以愿意。”他的话,也又一次向玉荷证明,他就是三观不正,脑子有坑。
这已经不是心理问题,而是脑子不清醒。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愿意。就你这张脸?还是什么?闫惑,不是所有人都在乎情爱,这世界上也有别的东西。”玉荷一般是懒得和人废话,她今天能在这里和他说那么多话,也仅仅是因为他的年纪,他是她女儿的同学这一点上。
又是那种看垃圾的眼神,不屑一顾,好像他天生就该去死一样。所有人都这样,就连她也这样。
闫惑突然觉得很痛苦,痛苦到清俊的脸都扭曲起来。没有人喜欢他,没有人爱他。
“你不是不嫌弃我,为什么又要用这种视线看我。是因为,那些话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和我母亲一样恶心,你是不是也讨厌我?”他是在质问,却也是将自己心里压了许久的话全部说出。
他一直都不相信玉荷不讨厌他,不恶心他的出身。那些否认,不过是为了骗他,不过是为了所谓文明上等人的作法。
“原来你也知道,你和你母亲一样恶心。”玉荷的耐心已经告罄,她也不想再在这里和他掰扯。
最后留下一句这样的话,便直接转身离开。她也不管听到那句话的闫惑,会有一个怎样的反应。
因为,那都不关她什么事。
蒋东晏已经给了赔偿, 处理好一切。玉荷今天来这里,也只是觉得她丈夫处理的不人道。
如今看来,是他活该。
她擦掉唇上他残留下的气息,嫌弃的将帕子丢到垃圾桶里。做完这些, 才打开房门走出去。
在她身后, 少年哭的无声无息。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就不能和他在一起, 她没有损失, 她甚至会有两个丈夫。
可她就是拒绝了,还骂他恶心。
闫惑做了所有自己能做的一切,可都无济于事。他就像被丢弃的小狗, 眼中含泪,静悄悄的盯着那人离开的背影。
他阻止不了,他只能目视她离开可他还是不想放弃, 他想和她在一起,很固执的一种想法。
就算她已经结婚,并且有了孩子。就算她比他大很多, 他也不会放弃。就像他妈妈拼了命也要嫁进闫家一样或许他天生就是恶种吧, 为了自己的欲望不惜一切代价。
另一边。
玉荷坐上车去了蒋东晏的集团。见到蒋月的第一眼,差点没忍不住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可看着她那双湿漉漉红肿的眼睛, 玉荷又忍住了。她的女儿, 是被闫惑蛊了, 她并不是天生恶毒,她只是太蠢, 被人利用了。
这样想着, 那只手才没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