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下午,韩榆冒着雨前往御书房。
“陛下,这是新任命的官员名单,请您过目。”
永庆帝一目十行地扫过,要么是他的亲信,要么是朝中以清正不阿著称的官员。
“不错,你安排得很好。”永庆帝深谙打一棒子给一颗糖的道理,“方才御膳坊传来消息,说是今日刚到一批从杭州府运来的海错,待会儿朕让人送你府上去。”
海错,即海鲜。
在交通运输并不便利的古代,内陆人终其一生也难尝到一口。
韩榆配合地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欣喜又松了口气:“微臣谢陛下赏赐。”
永庆帝将韩榆的神态看在眼里,顿了一顿,错开眼低头看奏折:“好了你去吧。”
“是,微臣告退。”
韩榆信步走出御书
房,而恰好迎面走来一行人。
若非及时刹车,怕是要和对方撞个人仰马翻。
韩榆睨了眼那曳地的粉白裙摆,低头敛眸,并退至一旁恭敬行礼。
“呦,皇贵妃娘娘来了,您快请进,陛下说了,您来不必通报,可自行入内。”
云皇贵妃进了御书房,韩榆转身向前。
他背后,守门的内侍咦了一声:“这地上怎么有个荷包?”
“伯爷!伯爷!”
韩榆止步侧身:“何事?”
内侍把手里的粉色荷包递上前:“伯爷,您的荷包落下了。”
“荷包?”韩榆垂眸,紧接着摇了摇头,“这不是本官的东西。”
内侍愣了下。
韩榆面带微笑:“或许公公问一问皇贵妃身边的人?”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内侍大喜,对着韩榆连连作揖,“多谢伯爷提醒,奴才这就去问。”
韩榆颔首,拾级而下。
内侍去找云皇贵妃的人了,韩榆同偶遇的黄信寒暄两句,沿宫道往吏部去。
终是没忍住,韩榆啧了一声。
越含玉同他说起过云皇贵妃的现状。
戴皇后以云皇贵妃出身低不懂规矩为由,让陈嬷嬷教她宫中礼仪。
陈嬷嬷可是杀了宸皇贵妃的狠人,折腾一朵小白花自然不在话下。
云皇贵妃累得不轻,跟永庆帝哭诉,永庆帝就去找戴皇后的麻烦。
一来二去,永庆帝与戴皇后之间的隔阂更深,反倒和云皇贵妃如胶似漆。
想到方才云皇贵妃借抬手的动作给他塞荷包,韩
榆眼里闪过一抹嫌恶。
傍晚下值,韩榆回到文武伯府,让韩二送一半海错给韩家。
“主子,您指名要的五个人已经从大魏带回来了。”
韩榆原打算去书房,闻言脚步转向另一边:“去地牢。”
地牢是韩榆搬进来之后修建的,专门用来关押一些见不得光的人或物。
既是被大魏精心培养出来的死士,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意志力都是万里挑一的优秀。
下地牢的时候,韩三说:“我们的人折了两个,八个受伤。”
韩榆脚下微顿:“厚葬,让他们好好养伤。”
韩三不疑有他:“是。”
韩榆下到地牢,见到五个被铁链捆缚着的年轻男人。
眼神冷漠中透着杀意,皮肤是常年不见太阳的苍白。
这就是死士。
他们见到韩榆,都表达出明显的攻击倾向,但是被特制的铁链困住了。
韩榆没有上前,也不嫌地上脏,挥退韩三后盘腿而坐。
“知道你们在成为死士之前是什么身份吗?”
五人挣扎的动作顿住,眼里浮现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