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她除了吃饭睡觉,无时无刻不守在朝阳宫和御书房外。
后宫嫔妃作壁上观,看足了宸贵妃的笑话。
盛宠不衰三十余年,还把自己搞得这样不体面,是生怕陛下不会厌弃她吗?
戴皇后尚在禁足中,但她还是听到了风声,顿时冷笑连连。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子打地洞,这话果然不假。”
芝麻县令如何能与世家勋贵相提并论?
同理,县令之女给世家贵女提鞋也不配。
这人呐,还得脚踏实地。
万
一哪天不注意,从高处掉下来,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宸贵妃凭一己之力把后宫搅得乌烟瘴气的时候,吏部的排查完成了最后的收尾工作。
韩榆到御前汇报排查情况。
“三千六百七十二名进士,可疑之人共有四百一十八名,经过进一步的调查”
“陛下!不好了陛下!贵妃娘娘她”
全公公着急忙慌地跑进来,打断了韩榆的话语。
永庆帝因为韩榆报上来的数据面色阴沉,在听到“贵妃娘娘”四个字后有所好转。
“她怎么了?”
“贵妃娘娘她”
“让朕猜一猜,她这回是不是吵着要拿剪子割手腕?”永庆帝想到宸贵妃娇嗔的模样,嘴角不禁上扬,“她啊,这么多年还是小孩子心性,天真又单纯。”
“陛下”
“韩爱卿你继续说,朕听着呢。”永庆帝说韩榆说了句,又转向全公公,“小全子你去跟她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这次不会再为她徇私了,你让她尽管放心,朕定不会因为贾昊的缘故薄待了他们母子三人。”
韩榆:“微臣发现这些人不仅冒名顶替,还有通过贾昊买通考场内部人员进行舞弊,贿赂阅卷官”
“不是啊陛下!”全公公往地上一跪,尖利的声音刺得耳膜生疼,“贵妃娘娘说是要悬梁自尽,底下的人没看住,一个不
注意就让她贵妃娘娘薨了!”
“什么?!”
永庆帝瞳孔巨震,失态地猛然站起来,墨水打翻脏了龙袍也不顾。
“你再说一遍,贵妃她怎么了?”
全公公低头:“贵妃娘娘薨了。”
“噗——”
永庆帝急火攻心,一口血吐出,当场晕厥。
“陛下!快传太医!”
御书房里一阵鸡飞狗跳。
韩榆被往来的宫人挤到角落,皂靴留下碍眼的脚印,脚趾隐隐作痛。
低头看一眼,韩榆发出无声叹息。
此情此景,他还真没办法离开,索性贴墙站着,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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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院首很快赶来,被永庆帝胸口大片的血迹吓得不轻:“陛下这是怎么了?”
全公公急得满头大汗,言简意赅道:“陛下急火攻心吐了血,还不快给陛下瞧瞧!”
赵院首不敢迟疑,忙给陷入昏迷状态的永庆帝诊脉。
又是扎针又是灌药,好一通忙活,永庆帝惨白的脸色总算好转些许。
全公公见状,狠狠松了口气,腿脚发软地踉跄后退,扶着柜子才勉强稳住身形。
一抬头,发现韩榆站在角落里,不言不语,安静得像是一个不会呼吸的假人。
韩榆似有所觉地看过来,微微颔首示意。
全公公抹了把汗,苦笑连连:“烦请韩大人在此好生看顾陛下,老奴去替陛下看一眼贵妃娘娘。”
韩榆温声应下,边稳步上前来:“公公只管放心去,这里有我和赵院首。”
全公公千恩万谢,一阵风卷出门去。
嘴上说着看顾,实际上龙床前有赵院首照料,只需韩榆动动嘴皮子,自有宫人忙前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