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日常(2/2)

不建议将他们理解为黑道或帮派份子。

他们g涉的领域很广,上市上柜的大型企业内的一般员工、高级主管、总经理、董事,公家机关内部高层,地方上较有势力的帮派,地下非法武器与人头交易,这些都包含在他们的事业范围内。

言轩仪将车驶入这栋大楼的地下停车场,从地下室搭电梯直达他的目标楼层。

看起来和普通的办公大楼格局类似的办公室,今天里面没有几个人,毕竟是假日。

一个埋首在成堆资料里忙碌的人从那堆东西里探出头,「早安,你来了。」

言轩仪点点头,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来,「你还是一如往常的忙碌啊,宵尘。」

宵尘苦笑,「没办法啊,这都是我的工作。」他从ch0u屉里捞出一张卡片,「差点忘记给你,这是晚上的邀请函。」

言轩仪接过那张对折的黑se邀请函,打开检查一下,「谢谢,我收到了。你今天叫我过来,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吧?」

宵尘从眼前的那堆东西里ch0u出一份文件,塞给言轩仪,「终於找到了,就是这个。」

言轩仪只是看了一眼,「唉,就说了……」

「你别拖了……」

言轩仪抓着那份文件站起来,让它飘落在宵尘的桌上,眼神黯淡看着杂乱的桌面,「即使在暗部的阶层再怎麽高,台面上的职位才决定了最後的位阶高低。」

「这我也知道……」

「所以这件事——」言轩仪用手指用力戳戳那份文件,眼神锐利盯着宵尘,「就先缓缓。毕竟,它现在没有任何价值。」

宵尘沉默片刻,「好吧,那等你想处理这件事了,记得告诉我。」

言轩仪缓缓点点头,坐回椅子上。

「话说,白隼对你的评价不错。」

言轩仪愣了一下,低声嘟囔,「喔……」盯着宵尘几秒,突然开口,「那家伙该不会是你们安排的吧?」

「我是很想说对啊,但可惜不能。是他指定你的。他也是我们这边的人。」宵尘似笑非笑补了一句,「位阶高的。」

言轩仪只是淡淡地说,「好吧。」

宵尘顺势问下去,「怎麽了?」

言轩仪微微低头,轻咬下唇,「就……技术蛮好的。」抬头发现宵尘正在憋笑,作势踢他,「你别笑了……」

宵尘忍不住大笑,笑得有点飙泪,好不容易停下来,转头问了一句,「需要我帮你跟他转达一下吗?」

「不用!」

「好吧。」宵尘略感惋惜叹了一口气。突然,凑到他面前,压低音量说着,「我记得,在我的印象中,白隼算是玩得蛮凶的那种。」

言轩仪的眼神飘移,脸颊似乎泛着红晕,「嗯……」

宵尘观察着他有趣的反应,想想还是别逗他了,虽然嘴角依然上扬着,「对了,免费送你一个小道消息。白隼他……明年就会变成白总了。」

言轩仪瞬间双眼瞪大,随後恢复神se,「没差,反正我还是叫他白隼。」

宵尘依然挂着一抹有些诡异的微笑,「没差就好。」

「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没事了。再见。」宵尘挥挥手,然後埋进那堆东西里继续忙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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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台面下的世界,还有另一个那边。

假日的夜晚,不是适合在家睡觉的时间,至少对言轩仪来说不是。

他独自开着ai车前往那个地方。

进入停车场前必须使用邀请函上的条码才能通行,搭乘电梯抵达目的地,入口处森严的警备,数名身穿西装、戴着墨镜、身材魁梧的保镖进行身份检查与搜身作业,通过後映入眼帘的是华丽的水晶吊灯、柔软的深se地毯、绅士打扮的男x们正提着玻璃杯交谈。

言轩仪环顾一下四周,大致确认过认识的人所在的位置後,走到吧台前坐下。

「需要什麽吗?」酒保开口询问他。

「给我一杯无酒jg的饮料吧。」

酒保微微鞠躬,「好的。」接着转身走进後台,过不久拿出了一个盛装着淡橙se的高脚玻璃杯,轻轻放在他面前,「这是水果气泡饮。」

言轩仪拿起来喝了一口,「谢了。」

一名男子在他身旁坐下来,「随便来点什麽都好。」

酒保微微鞠躬,从身後的柜子选了几支酒,弄了一杯调酒递给这名男子。

男子稍微嚐了一口,「轩仪,最近好吗?」

「还可以。」言轩仪语气平淡,「哲衍学长最近好吗?」

男子——姜哲衍轻声笑了,「不错吧!就是今天要过来,觉得有点麻烦。」

「学长明明就是喜欢这种场合的人。」言轩仪转头看他,微微偏着头,「这句话是在讽刺我吧。」

姜哲衍露出灿烂的笑容,00他的头,「轩仪这麽可ai的学弟,我怎麽会讽刺你呢!」

言轩仪轻轻拨开他的手,转回去喝自己的饮料。

「是说,你应该可以请个司机吧。何必把自己ga0得每次来都只能喝果汁呢。」姜哲衍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轩仪,这样真的对你很不利。」

言轩仪沉默了。

一个人从後面拍拍他们的肩膀,「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黎子靖,你别吓人啊。」姜哲衍假装受到惊吓,表情夸张,还转头检查一下自己的肩膀。

「子靖学长好。」言轩仪微微弯腰。

「别叫我学长。」那个突然出现的人——黎子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姜哲衍快速跟上,跟黎子靖并排走着,言轩仪则跟在两人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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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定时举办的社交场合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就是让派系领导开个小会议,交流彼此的派系最近有没有什麽麻烦、纷争,或是旁支小群t的状况。

但是,大部分的时候,都没有状况。现在大概是流於形式上的讨论,目的已经变成让派系中心人物一起聊个天,避免关系太差而常常产生冲突。

这场会议的参与者有五个人,分别是主流派系领导——黎子靖、姜哲衍、和他们两位十分信赖的副领导,还有唯一小派系但坚持不并入主流两大派的领导——言轩仪。

原本言轩仪这个派系是不存在的,但言轩仪创造了它,也有了一定的追随他的人,因此现在的局面变得有些尴尬。

两大派系的领导交流着近况,但对言轩仪带领的小派系来说,根本不会有这些问题,於是他只能坐在一旁听着。

除了言轩仪之外的四人聊了快一个小时,接着身为最大派系领导的黎子靖简单做了结语,宣布今天的会议结束了。

每个人纷纷起身准备离开,这时黎子靖突然开口,「言轩仪,你留下来。我跟你单独谈谈。」

言轩仪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姜哲衍。

「咦,黎子靖你好狡猾,怎麽可以跟可ai的学弟单独待在一起。」姜哲衍表示不满,「那我也要留下。」

「我有正事要谈。」黎子靖语气冰冷,「还有,他才不是学弟。」

「既然是正事,那我更应该留下来了。」姜哲衍冷静回击,「再说,他可是我认可的学弟,我当然可以关心他的状况。」

言轩仪看着两个前辈正在争吵,似乎没空搭理自己,於是稍微放大音量开口说话,「如果没有我的事情了,我就先离开了。」随後微微弯腰示意,马上转身离开了。

两个争吵的人似乎还没ga0清楚发生了什麽事,愣愣地看着言轩仪的背影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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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离开现场,言轩仪松了一口气,决定再回去吧台那边坐着。他沿着长廊移动,转个弯就到了大厅,走出来的时候刚好遇到宵尘。

「幽,好巧啊。」宵尘走过来,举手打了个招呼。

「是啊。」言轩仪快速挂上淡淡的营业式微笑,点头问好,「你难得来这里呢!」

「被其他g部拜托了。」宵尘耸耸肩,一脸苦笑,「没事我也不想来啊,这里的空气有点不好。」

言轩仪稍微观察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什麽人在附近,换上平时私下相处自然且随x的表情,「不然一起走走?毕竟我平常也不怎麽跟他们交流。」

宵尘用手肘轻轻撞了他,笑了出来,「原来你都来这里混水0鱼啊。」

「怎麽说呢,这不是我擅长的场合。」言轩仪稍微将领带调松,「再说,他们或许也不欢迎我,或者根本不知道我这个人吧。」

「这样啊。」宵尘抚0着没有胡子的下巴安静下来,不久突然出声,「我想到了,不然我们去楼下待着吧。」

言轩仪偏着头,想了一下,「也好,感觉继续待在这里,等一下就会遇到熟人了。」随後补上一句,「虽然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