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松一顿,看了那小童一眼,手却还是老实的又将门给合上了。
刚才他快速往里面看了一眼,翠红在旁边不停抹泪,几个太医眉头深皱,显然棘手。
当时白玉安撞向那刀锋时就在他的眼前,那样倔的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竟不觉得意外。
只是那血涔涔往外冒的时候,她难道就不觉得疼么。
长松历来不怕疼的人,那股疼却莫名其妙的亲身体会了一般。
庭院里的白牡丹与月季被细雨打的不停轻晃,月白颜色的花瓣被打的零落一地,就如那似玉柔软的人,皎白的倒影被雨水分割。
长长吐出一口,长松心想,那些老太医在里面久一点也好,久一点就表明那人还活着。
还能笑盈盈出现在他面前。
视线下落,不知多久,忽然听见不远处哒哒的马蹄声,长松连忙警惕的往前看去,却见沈珏骑着马从雨幕中就冲了过来。
急促的身形将雨幕都划开了一道口子,四溅起的水花中,带着血腥味过来。
长松只见得沈珏的玄衣破烂,露出的伤口还在冒着血,后背的箭矢也依旧在。
只是被雨水冲刷干净的面目更加骇人冷肃。
长松脸上大惊,看着沈珏摇摇欲坠却强撑着的身体忙道:“我先让太医给大人医治。”
沈珏紧抿着唇,目光通红,紧紧看着面前的木门,一把推开后就踉跄着走了进去。
长松独留在原地,看着沈珏进去的背影,又看向那后背上还插着的一小截箭柄,默然了眼色,转头看向了站在庭院里的马匹。
马蹄停下的地方,已经被血水染成了粉色,与地上落下的白色花瓣交映,莫名惨烈。
回来见她
屋子内的太医忽然看到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不由都往外看去。
只见沈珏身上衣裳破败,血口处还在冒着血,就连脸上都落了伤痕,看得屋内的人都觉得惊心。
伤成了这个样子,居然还在外头走。
常太医连忙上前:“沈首辅,您身上的伤……”
身边围来了几人,沈珏的眼里却只有床上的白玉安。
那身衣裳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斑驳的落在她的肩膀和前襟上。
她连犹豫一下都没有,撞上刀刃的那一刻,他的心也被割开。
她是不信他能好好带她出去,还是她在用这样的方式离开他。
床上的人脸颊惨白,眉目一动不动,连唇色都淡的好似碰过去就要如云烟消散。
身体几欲支撑不住,前一日身子还软软的蜷缩在他的怀里,乖乖的任由自己给她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