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咬着牙看向沈珏:“我来迟了,罚我就是,与其他丫头没关系。”
沈珏伸出手捏在白玉安的下颌上,逼她弯腰靠近自己,眼里是不含情绪的冷漠:“我自然要罚你,等你伺候完我穿衣梳洗,自去院子里跪足两个时辰。”
说着沈珏松了白玉安的下巴,声音又重了两分:“还不赶紧去拿衣裳过来来伺候我穿衣。”
白玉安依旧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眼眶发红,却垂着眼不想暴露自己脆弱的情绪,声音颤抖:“可不可以先放过那个丫头。”
沈珏淡淡看着白玉安,坚韧,隐忍。
还是同以前一样。
一点也没有要屈服求饶的意思。
很有意思。
沈珏笑了笑,摆摆手让嬷嬷带着那丫头下去。
白玉安依旧不看沈珏,起身去拿架子上挂着的衣裳。
沈珏站起来,低头淡淡看着白玉安比昨日稍微熟练的动作。
尽管她扣扣子的动作还是那么缓慢生涩,穿好衣裳后也不知道该给他理一理,但总算不需要他再如昨日一样的教她。
白玉安很聪明。
但不想学或是不想花心思的东西便学的很慢。
但显然,给他穿衣裳是花了点心思的。
沈珏挑了挑眉,看着面前柔软乖顺的眉眼,压住了将她揽在怀里的冲动。
不能给白玉安一点好脸色,不然她便会抓住他的弱点,再毫不留情的剜他的心。
沈珏看了白玉安一眼,丫头端来热水给他净手,白玉安就沉默的拿着帕子替他将手擦干净。
昨日教一遍就会了,沈珏冷冷笑了笑,收拾好了叫丫头来梳头。
白玉安知道沈珏让自己伺候晨起,不过是故意羞辱他,他身边这么多伶俐的丫头,偏偏要等着自己来。
她不知道这种日子的尽头是哪里,但如果她看不到希望,她会宁愿死了。
或许表哥已经觉得她已经死了,她的死讯很快就会传到家里。
她真的死了也好。
没必要再被沈珏威胁,再被他羞辱。
沈珏收拾完见白玉安就站在一边低头出神,出门时在门口顿了下,对着门边的一个奴婢送去一个眼神,那奴婢就连忙深低了头。
白玉安看沈珏走了,站在旁边的嬷嬷就对白玉安道:“白姑娘,去跪着吧。”
白玉安不语,转身往门外走,默不作声的跪在了庭院里。
沈珏的院子里,除非他回来要人伺候的时候,或者早晚打扫的时候,其余时候都只留一两个丫头守门,几乎没有丫头在。
院子里静悄悄的,天还没有亮,身上还发着热,冷风吹在身上,冷热交替,白玉安咬着牙硬撑,浑浑噩噩只盼着早点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