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无能。手握重兵,却不思为国出力,只一味自保,着实该死!”赵不试恨愤说道。
范讷与赵野两人以赵构为河北兵马大帅元,而非天下兵马大元帅为由,据不听命,不愿意交出兵权。真是可恨的很。
“东京城呢?可有消息传来?”
前日东京城内传出一封檄文,很是说了一些京城的情形,比如虽有议和之请,未闻退舍之期。金人大有难塞之欲,继生无厌之求。主上出宫禁之御,供士卒之食,军民感泣而思奋,都人鼓噪以争前。
还有什么于都城四壁作云梯鹅车等,窥伺间隙,攻打坚城,多设虚寨,远置疑兵,欲绝声援。
所以啊,愿得忠臣义士,相与竭力,以成大功,时不可后。
这是一封意思很多的文书,表达东京城内的军民现下还扛得住是第一,表达金人贪婪无度,四面强攻猛打是第二,表达希望有勤王之师开来是第三。
但恐怕京城的君臣们还不知道,龙图阁待制、关西各路总制置使钱盖和关西宣抚使范致虚所带的兵马至今还没有过长安。还有江淮南国的兵马也通通不见影子。
这东京城周遭的宋军,除了他赵构之外,就只有应天府的范讷与赵野了。
赵不试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正要相告大王,东京有信使来到。”
这人还是签书枢密院事,也就是知枢密院的副手,绝对的重臣。
“曹相公(曹辅)还携带蜡封官家手诏。”
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要不然赵不试脸上如何有这般复杂的表情。赵构立刻询问。
却原来是因手诏内容,乃是言和议可成,叫赵构休要轻举妄动。
“这不是自相矛盾?”赵构做怒道。之前传来的檄文里是怎么说的?现在赵桓又是这般言语。这人真的是不作不死啊。
他心里其实半分也不奇怪,21世纪的时候,他对靖康之耻这段历史虽了解不多,却也知道老赵家的惨剧完全是北宋君臣自己作来的。心里一定有了建设,自然不会真的被气急。
所谓的做怒,只是做个样子罢了。
“子清以为如何?”他又一副强制收敛怒容的模样问向赵不试。
在身边的这些人当中,他最信的就是赵不试。不管是耿延禧、高世则,还是耿南仲、张悫,又或是汪伯彦与梁杨祖,这些人或是可以用,比如那张悫,赵构募诸道兵勤王,钱粮是关键,张悫就建议元帅府印给盐钞,以便商旅。至今不过半月,已得缗钱二十万以佐军。
但他做合眼缘的还是赵不试。
因为这位也是一个坚定的主战派。
“金人狡谲,所谓议和之事可成,多半是欲宽我之心,以求得更多时间。然东京火急,君父急望人援何啻饥渴,大王宜急引军兵直趋澶渊,次第进垒,以解京城之围。万一敌有异谋,则吾兵已在城下。”
“子清所言深合我意。然而此乃官家君命也,小王又图之奈何?”
“曹相公乃朝廷大吏,不可怠慢。本王这便去亲迎,子清也速去召集内外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