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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7号

我感觉我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幸运儿,无论是登船前过於耀眼的yan光,还是顺利登上船这件事,都预示着这是一场再顺利不过的航行,不是吗?原本我是想带上一些花走的,但想到无论如何也无法靠海水养活它们,只好把种子放进行李箱。若是新家前仍然有着来自家乡的花,好像远行也并不是那麽令人恐惧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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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对不是我妈妈生下来的,这句话连同房门一起,由我妈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脸上。故意惹她生气并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我实在无法踏上一条方方正正的道路,也无法用花园剪将自己修整成最方方正正的那批人之一。

我企图用每个人连长相都不一样,怎麽会都走上同一条路来劝说她。但未曾想到李媛nv士,也就是我妈,突然发难:“你是多长了只眼睛还是少长了张嘴?我看你到是能说得很!"接着毫不客气把我的错一条条吼叫出来,只是她好像忘了她周围的邻居都听不懂中文这件事。

首当其冲的就是我在高中最关键的时候常常逃课这件事。在她的描述里,补习班老师彷佛是她翻过十座高山才请来的诸葛,当然重点绝不是在诸葛这个形容词上。但,不得不说老师真的是个极其负责的人,也有可能是为了自己的教学声誉,总之我确定不是那些对少一个竞争对手求之不得的补习班同学告的状,让我妈妈知道了我并没有去补习这件事。而我的逃离是对他辛苦的背叛,是我行差踏错的第一步,是我人生毁灭的开始。我是想狡辩一二,b如我逃的不过是补习班,加入的舞社训练时间和补习班冲突等等,但那样似乎就默认了我确实走上一条错得不能再错的岔路。

其次就是好不容易藉着她的血脉才混上一所不错的大学,居然仍对学习没有任何敬畏心,而是跑去ga0甚麽跳舞兼职,没一点身为学生的自觉x。好想告诉,在你眼里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虽然你对申妍ai并不了解,但让我的人生轨迹发生改变也有他一份功劳。

我在社团招新那天,远远碰见了瞪大双眼呆愣原地盯着我的钱补习班同学,我一甩长发背过身去就果断走进了舞社招新处,真希望在他眼里我长发飘扬的弧度一如我嘲讽的力度一样。才在队伍末尾停下脚步,就听见前面陌生的同学问我:“你觉得从这里到食堂有多久?"实在是过於奇怪的开场白,我不得不思索她是甚麽意思,停顿一会儿才犹豫开口道:不好意思同学,我是新生没有算过这个。"她居然以讶异的表情转向我,同样飘逸的长发遮住了她耳朵的背影。我直gg盯着她一只耳朵上的耳机,直到她笑出声才把视线挪到一旁地上的垃圾桶,彷佛上面有什麽值得研究的特殊之处。

总之我和申妍ai的相遇是由她的主动开始,分配小队训练时也是她主动拉上我,谢天谢地,多亏了这些主动,不然我还停留在无人交际的困境中。

大学中舞社的排练b高中更加繁重,校庆左右则是为数不多的轻松时刻。原因就如同申妍ai所说:ai豆伴舞从出演学校的舞社挑选的话,我一定会b谁都努力的。"

“别人要的是工资,而你要的是ai豆的联系方式,好像还是後者昂贵一些呢。”我坐在她床侧杵着下巴刷手机。

她躺在床上朝我的背踹了一脚:“说什麽呢,签名的话,应该没什麽关系吧?”

叹息之後她没等到我的回答,自顾自坐起身来:“如果能拿钱,又能拿签名不是最好的选择吗?雨霁呀,你想不想去做兼职?”

“雨霁,雨霁?雨霁呐,不要假装听不见我在说什麽,我只是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学校仅此而已,绝对没别的意思,你不知道一个人在学校会好无聊的。”

看我还不说话她乾脆又踹了我一脚:“雨霁,欧尼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我转过去瞪她一眼:“陪你兼职的话,每天都要请我吃炒年糕。”

“成交!这是欧尼的责任嘛。”她笑嘻嘻地扑到我背上,丝毫不顾我的肚子被手机硌得有多疼,也不在乎我呲牙咧嘴背过手去想要推她离开。

最後一件,准确点说至今为止最後一件事,是我瞒着妈妈成为了职业舞者。李媛nv士例行来到我所居住的出租屋探访我是否还活着那天,我完全没有准备。李媛nv士也不会给我任何准备的机会,不然她不会任x地想哪天出现就出现。我特地选择她说想去光州的日子,去了日本集训。而现在的我站在门外,仍不知道是什麽阻碍了她去旅行的脚步。

第一天她打电话问我这麽晚怎麽不在家时,我就清楚事情有些不妙了。我脑子里筛了一遍,找出公司团建这个藉口。到第三天,她口气隐含不耐烦,问我,就你们那个小公司怎麽团建那麽久。我在手机这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温柔地请求她,妈妈,家里积灰我自己回来打扫就好了,不然你累坏了怎麽办,不如你回家附近和爸爸一起去做个按摩休息一下。谁能料到这也没能把她劝走,她逮住了来我家帮忙照看荷兰猪的朋友,质问着她知不知道自己的nv儿去了哪里。朋友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一个陌生的紧着脸的暴怒nv人,不能对长辈撒谎又不能辜负朋友的信任,慌不择路下只能拨通我的电话说阿姨你问她吧。而我在不假思索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透露了我的真实情况。因为我的过错朋友才不得已将我的信息托盘而出跪下抬手贡献给了我妈,只求能逃离这场家庭风暴。我不怪我的朋友,或者说前朋友,只是连求她饶恕的话也说不出,好像那是我最後一层遮羞布。

我紧赶慢赶,和朴老师请假与大师课就此挥别回到国内,在充斥回音的楼道里,还未开口就先受了一巴掌。不是来自摔门的气流,而是我过於熟悉的手部。等妈妈回到房门内拒绝与我再多说一句时,我拨通了爸爸的电话,他说他最近挺好的,吃得好睡得也好。我问妈妈最近做了什麽菜,他才透露到妈妈最近出门旅游了,自己新学了几个菜做着吃。我叹了口气直接挂断电话,走到冰箱前取出冰块,一边敷着脸一边煮j蛋。荷兰猪在笼子里从齿间挤出尖叫,水滚得越开他叫得越凶。

“抱歉,我回来得太急忘记买蔬菜了,吃点粮食好吗?”我隔着笼子摩娑他的脸,“妈妈……嗯,妈妈以後还得找个能来看你的阿姨才行。”

说到妈妈这个词的时候,我停顿了一下,脑海中略过很多画面。我和申妍ai被工作室拒绝的时候、我们一边上舞蹈课一边用其他兼职填补上课费用的时候,我们好不容易从第一次b赛中过海选的时候……妈妈,如果连我的职业都接受不了的话,那我至今为止不敢对所有人透露半点的那件事,是否已经不再算我人生的歧路,而是你人生的w点了呢。

即使前一天先用冰敷後用熟j蛋滚脸,也没法消除脸上的红肿巴掌印,我只好用医用敷贴盖住再出门。时间太早以至於地铁像开了加速器,还没把藉口联的滚瓜烂熟就到了ke娱乐公司门口。我以为我能在大家到来之前在用遮瑕掩盖一番,好取下显眼的敷贴,没想到一进练习室就碰见她。

她没有玩手机,也没有练习新排舞。倚靠窗外蓝h混杂的天光盘腿坐在镜子前,低头看着地板,昏暗的光线在镜子的反s下也将将照亮她几乎遮住脸的发丝,眉眼躲在其後,看不清她的表情。没关好的窗户偶尔路过一缕风,身後的发丝在风中鼓作一朵肆意绽放的花,额前的发被掀开些许,一遍遍挠着她的鼻尖。她随意地吹了一口捣乱的发丝便不再管束,光瞬间落在缝隙间,才能看见搭在脸旁的手,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脸颊,戳出一个极浅的坑。

随着鸟清澈响亮的嘀嘀咕咕,我回过神来,冷风把我的包吹得叮当作响。这时她才发现站在门口的我,侧过脸,肩上的头发流至身後,自然地对我说:“欧尼,帮我开下灯吧。”

“你是说,你第一次去教那个快出道的nv团,就撞见人家披头散发不修边幅的样子,也被对方看见你脸上贴了一块特大号创口贴,结果还不知道对方是谁,最後你逃出去还又把人家的灯关上了?”

“行了,”我不满地嘟囔着,“别把j蛋捏碎了,我只是想问问看你知不知道她是谁而已。”

“咳,”申妍ai笑得嗓子都哑了,端坐着一边拿熟j蛋再次给我滚脸一边问我,“那你总记住人家长什麽样了吧。”

我从记忆中又挖出了那段画面。

灯光亮起的刹那,风的痕迹从她蓬松的头发中消失,她的手抚过额头,捋过脖颈,让发丝顺从地呆在她单薄的x骨前。急匆匆转过身来,我也借此看清她微微张嘴惊讶的模样。

“抱歉老师,我以为是车……我队友才让您开灯的。”

很贴心,怕我并不记得他们的名字,但也好像也并不记得我的名字。

“没事的,只是小事而已……”我的尾音拉长了几寸,在拖延时间中,我迅速从脑海中捡起几套常用的客套话,“这麽早您吃东西了吗?”

如同长发公主那样,厚重的头发压着她微微歪头,视线却直gg挂在我脸上不肯松开,既没有肯定答案又没有否定,只是对我的模样很好奇的般,看见她的眉头一点一点蹙起。我的疑惑在x口慢慢涨开,让我像气球一般跟着风的脚步,找了个藉口匆匆向外走。

ke娱乐公司好像只租了二楼一整层,即使这栋楼本身也只有两层,没有保安,没有前台,似乎什麽人都可以随意进出。坐在楼下吃饭团时还可以隐隐约约瞥见练习室的内部,只是没有看见任何人的影子。我细细咀嚼,眼神却不自觉地停留在那扇窗上。还在分析她为什麽那样看着我的时候,一团光悠悠地在窗後亮起,玻璃与镜层互相照映,明亮之处仅有一个纤细的黑影。

“黑se的头发,很长,”这是她给我的第一印象,“还有就是很瘦,非常瘦,如果出道的话,可以行销漫撕nv的程度。”

申妍ai像是要把j蛋嵌在我脸上一样,我吃痛一声想逃走又被她拽住。

“你g嘛呀欧尼!”

“你知不知道,不要说是nv团了,几乎整个国家都是这样的nv生。尤其他们组合四个都是这样的,你让我怎麽猜?”

我眯着眼想想道:“虽然很瘦……但是脸有点圆嘟嘟的,应该是未成年。现在练习生出道都那麽早吗?”

“啊!”

“欧尼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突然吓我一跳,还是很痛的!”

她笑嘻嘻地凑近道歉,接着对我说:“你说的或许是徐森桠,不过你也没想到吧,我知道地时候吓了一跳,徐森桠不是忙内。”

“好奇怪的名字,成年了吗?”

“喂,你的名字也很奇怪你不知道吗。当然成年了,好像20岁了?”

我笑了一声,20岁,怎麽看都还依旧是小孩子吧。这个时候的人,看什麽都是新奇的,应该很快就会忘记这段尴尬的经历吧。

“总之欧尼,谢谢你收留我。我也没想到屋子会突然被水淹了来着。”

“诶呦都那麽熟了说这些g什麽,屋塔房就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毛病都有。墩墩呢?我这里还有上次你留下的半袋粮一直没动过呢。”她爽快地接过了荷兰猪的笼子和礼物。

我可能对我的谎言和逃避抱有一丝歉意,只是我自己无法t会到。申妍ai的房间有点乱,挂满衣服的椅子和椭圆机,茶几上没有清理掉的空袋零食,yan台上已经被晒到褪se的拖鞋。我的也不外乎如是,房子是生活伸出的分支,生活是孕育房子的母t。足够忙乱的生活足以让人忽视那些驴唇不对马嘴的细节,房子可以上一秒是水淹的,下一秒可以是被烧焦的,无论是哪种都没有让他人想要一探究竟缠得si紧的毛线球开头是哪的yuwang,正如我也不想去探究,妈妈需要我怎样去安慰夫妻吵架後的她。绕开它,无视它,抑或是把毛线球踢走,总要把jg力放在继续前行上。

我本以为朴老师的意思是,因为缺人才让我带这个nv团几节课,没多久就可以重新回舞室。现在想想,之前她并未和我提过留在ke娱乐的限期。我一边喝水擦汗一边想着,看来她是真对我提早二十多天回国生气了。原本是不太敢在上课期间走神的,因为这几天徐森桠总是趁我不注意时盯着我的脸,虽然有点不舒服但只好装作不知道。不过今天太过沉浸於要如何解决这件事的焦虑中,在botep时过於後退,踩到了团内忙内的脚,她下意识想往後退却控制不住身t,後脑直冲地面而去,电光火石之间,我速度反手一拉,让她倒在了我身上。

大家都清楚不过,“老师”这个词的地位不取决於说出口的那个人,而是被称呼的那个人。即使是练习生也并未包含多少尊敬之意在内,而等他们正式出道了,喊“老师”的人就会变成我们了。我只是不想再添更多麻烦,如果将要出道的人因为我的缘故推迟的话,即使朴老师还在日本都得打跨洋电话喊我走人了。

“没事吧?”异口同声的声音朝我围来,但明显是在关心我身上的智倸。伸出的三双手有些着急地将她拉起来,一双手给她拍着并不存在的灰,一双手指挥她快活动四肢看看,另一双手则去给她拿水。还有一双我的手,在按着她的脚踝,问她有没有刺痛感。等她发觉并无异样後才弯下腰,用着稍稍惊吓过度的模样和些许狼狈的我说抱歉。徐森桠让其余两人陪着智倸休息,然後将蹲着的我拉起来,力度虽然很轻柔但却绷着一张脸说:“金老师,真是不好意思,请您坐着等我一下。”随即带着砰砰砰的跑步声离开了。

不知道他们看出来这是我的失误没有,也不知道徐森桠到底是去做什麽了。告状吗?还是别的什麽?胡思乱想中,我甚至没有注意到旁边三人在细声细语地讨论什麽,直到又是一阵鼓点般的砰砰声拉回了我的思绪。

徐森桠额头微微冒汗,还是没有笑意地盯着我,只不过从脸转移到了我的手肘。明明是那麽纤薄的人,为什麽能跑出这麽大声音。她迅速打开拎着的塑胶袋,抿着嘴取出几种药,看向我时才转换成一种哄小孩打针的态度对我说:“金老师,可能有些痛,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她对着我椭圆形的小擦伤缓缓呼气,却拿着碘酒棉签毫不犹豫地戳了上来。本来没有多痛的伤口被她戳出忍不住的x1气声。

“抱歉!抱歉老师,我只是想趁您不注意……”她皱着脸和我道歉,似乎是真的把我当小孩子来看了。

碘酒棉签轻且浅地落在我伤口上,一圈一圈推开,再伴随着她的呼x1,一圈一圈绕回来。白棉签又重新擦除碘酒的痕迹,将r膏一圈一圈轻柔推开。她做得很认真,仿佛在做什麽手工作业。睫毛抖动的次数我都数的清,凑得过近像是要成为我伤口密不透风的黑se创口贴。

我迫不及待想要说点什麽戳破这只有我觉得有点奇怪的气氛,推开她的手道:“谢谢您,我自己回去处理一下就好,您快去看看智倸吧。如果大家都休息好了我们就接着上课吧。”

我虽然并不是什麽皮肤敏感的人,但一般人都很难不好奇ai豆用着什麽护肤品、减肥食物和药物之类的吧。持这种好奇心,我打开袋子想看看徐森桠到底买的是哪种伤药,却意外看见两只祛疤膏,和一张传单。她不会把药店宣传单也一起塞给我了吧……无语到我把宣传单和袋子一起塞进了垃圾桶,还有那只大概率是赠品的祛疤膏。

申妍ai嘭地一声推开房门,却又在即将和墙相撞时回拉了一下门把手:“雨霁呀,快看欧尼带什麽回来了?”

她笑嘻嘻地冲我摇了摇手中的塑胶袋,我扑过去一看是鱼饼汤:“欧尼你怎麽知道我没吃晚饭,谢谢您!请让我今天为您进行款待贵宾一样的服务吧。”

“你要是哪天眼睛不再长在头顶上就好了,”她翻了个白眼,“吃完以後把地扫了。”

“好的!”

鱼饼汤氤氲的雾气在胃里扩散开来,我舒服地蜷缩在地板上,明明是夏天但并不让人讨厌的热度,反而让人有种昏昏yu睡之感。要是加点泡菜更好了,微辣的味道和热气搅和在一起,如同桑拿一样激发出疲惫的汗ye。

“欧尼,姨母还有给你送泡菜吗?”我自然地想要站起身去冰箱。

“哦,”妍ai一边咬着筷子一边和我说,“忘了告诉你我妈最近在住院。”

“啊?”我一脸震惊,保持一个单手杵地身子斜倾头却反方向看着她的奇怪姿势,“不是?你等等……”

我脑海中像流星一样闪过很多话,又都看不清其面目,我缓缓坐回去,拨弄我的脚将它们摆成盘腿的位置,沉默一会儿终於忍不住面向她脱口而出:“不是,为什麽这种事情不告诉我啊?我可以找找其他朋友借住啊,不然你负担那麽大怎麽行?”

“都吃了我给你的东西还塞不住嘴,”她嘟嘟囔囔只敢盯着快见底的鱼饼汤跟我说,“其实你住进来也没有什麽不好啊,帮我分担家务,还给我房租什麽的,挺好的啊。”

我r0u着皱起的眉头:“什麽房租,零花钱而已……算了,总之欧尼先说说姨母吧,是什麽病,住院了吗?我最近b较空和你轮流去看看姨母。”

“还好,不是最危险的那种,做做手术就好了,”她挠挠头发像是不在意的模样,只是仍旧不肯直视我。

“你g嘛……我都没要哭呢,你说要帮我照顾我可不会跟你客气的,吃完赶紧先去把地扫了,不是说要把我当贵客对待吗?”她终於肯转过身看着我,被我红了的眼圈逗笑了,食指狠狠点了一下我额头,随即又有点犹豫的和我说:“我想重新找个工作……”

怪不得当时说去日本集训的时候,妍ai姐y要做留在舞室的少数人,我去日本後也没怎麽给我发过消息问我日本有没有什麽国内没有的新品。但又完全无法克制地在心底松了口气,原来我不会是关系里唯一的隐瞒者,我们谈论交融的生活中敞开的客厅,卧室之中洒落的yan光,却掩盖住卧室里毛线织就的地毯下翻滚的影子,如同一间房子里相处融洽的合租室友,我已经对这样的关系足够满足。我还留在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又不是你要离开首尔,不在一个舞室不是什麽要紧事你别考虑我,倒是朴老师她,会顺利放你走吗?”

已经开始收拾厨房的妍ai朝我喊道:“难不成她还能阻止我走吗,快点起来扫啦!”

我们一边讨论着未来去哪个舞室更好,一边打扫卫生。她从垃圾桶里翻出我整袋丢掉的祛疤膏和那张宣传单,扬眉撇嘴道:“你还说你没有男朋友,这个家暴保护热线是什麽?”

“男朋友?家暴?”今天实在是信息量太大的一天,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你还背着我有个家暴的男朋友??”

“是?,不是?,”她贴心地使唤siri给她播放pick,等特地播放到???时才继续问我,“怎麽回事你仔细说说?”

我从她手里接过传单仔细思索了一阵,没有谁在路上靠近我偷偷放了这个东西,也没有路过传单上的反家暴服务机构,唯一的可能x,就是徐森桠自己塞进去的。

传单上简洁的字t构成强烈的呼吁,素白的纸面上写着好几串电话号码,而只有最下方那一行,是匆忙的手写字t。

她是在什麽时候准备的这份传单?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还是每一次在教学时分神盯着我看的时候?是专门去找到机构要的单子,还是路过他人发宣传随手拿了一份?到底是有多少次想送给我,却没有找到机会,所以随身携带呢?我有点好笑的摩挲着传单上的折痕,手指一次也没有从笔迹旁边蹭过。

“呀,金雨霁,你快点说,到底怎麽回事?”

我努力掩盖住心情很好的样子:“没有啦欧尼,别人发传单的时候拿的,所以才会丢进垃圾桶嘛。”

然後接着说:“有男朋友就要考虑结婚,结婚以後就要考虑生小孩,我还想多跳几年,不可能有男朋友的。”

“哼,我们是坚定的单身联盟,你如果要背叛的话必须打报告知道了没,”妍ai拿着祛疤膏说,“还有你个坏丫头,不要浪费东西,明明是全新的也一起丢掉。”

“欧尼下次轻点开门不然门坏了也很贵的,”我凑到她面前夺过了那只原本会去到垃圾场的祛疤膏,把手搭在申妍ai肩上强y地让她坐下来,“欧尼别做啦都让我来吧。”

等一切做完後,我拿着两只祛疤膏坐在床上,一只用手0上去才能感觉到轻微的凹陷,而另一只则崭新如初。我把全新那只连同传单放进了床头柜内,拧开凹陷的那只,挤出白se的r膏,在手肘上学着她的模样,从周围一圈一圈向内靠近,再从中心一圈一圈向外离开,直到白se的膏t逐渐被手指的热度融化成透明的模样。

手指上残留的未x1收膏t晕开了萤幕上的一串数位,又在数位删除之後被擦除,犹豫最後手指落在播放按钮上。歌曲里时不时的kick底鼓声,重新一次次将人拉回那个坐在舞室的下午,远处的脚步声不断朝着自己靠近,再靠近,直至手边有着他人的温度,伤疤开始回忆起瞬间的刺痛、碘伏的气息,黏糊的止痛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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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

???=我呀我,歌曲pick里的歌词

因为还没有确定手术日期,至少这个周末在医院和姨母的相处仿佛是在哪个充满yan光的独栋花园中度过的,以至於闹钟太早响起的时候,我依旧想在床上重温我那安静的周末时光。

我坐床边拿手机当相机用着涂口红,瞥了一眼窗外,稀稀拉拉的人从公寓的大门散开,以同一种神情奔向不同的地点。手机上不停弹跳出的消息重新拉回我的注意力,

“在麻浦区寻找失踪的韩允恩nv,10岁-135,28kg,粉se上衣,黑se短k,粉se运动鞋”

粉黑粉,应该蛮容易被注意到的吧,在地铁中无论从哪个方向都只能看到米白深灰浅棕一类的时候想到。

这次的我更加谨慎,到达ke娱乐之後先探头看看练习室是否开着门,虽然我清楚练习室的门应该是上周的工作人员关上的,但,以防万一,我还是伸手敲了三下门。

“请进。”

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声音响起,没有敞开的门告诉我门後的物件竟也还在意着同一件事,我的试探是她早做出的预防,这反倒使我顿足不前。而门後来者是谁,也在重新回到无声无息中指向了她设想之人。

“老师,”还未见到我便做出了肯定的判断,徐森桠有些紧张地拉住我的手腕往里一拽,“快进来吧。”

像是窗前的风将藤曼卷缠在我手腕,白皙的表皮上透明的棘刺紮穿了我脑海中的焰火剂,嘭的一声,烟花带着淡淡的百合香气、像兔子一样警醒而左顾右盼的眼睛、眼睑下的红晕、西柚般饱满盈溢的双唇,因紧张而浮现的汗珠,最後落在手上却是b上次更冷一些的温度,却让脑子发晕。我一时不察,没有控制住脚步的节奏,扶了下门框才在她面前站稳。

“您,您先松手吧,”我用提着包的那只手抹去脸颊上跟着冒出的汗珠,等她将门关好以後继续道,“谢谢您,我看到那张传单了。”

不是说ai豆都要进行表情管理的训练吗,怎麽我那麽容易从她脸上分辨出之前是焦虑,现在是疑惑呢,换谁来看,眼神都是不理解我做法的样子。

我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如果徐森桠问起,我该用什麽样的谎言应对,甚至这次还在脑中演练了几番。

“其实说起来有些无厘头,但并不是家暴,”我甚至曾经想过要不要编一个被前男友的现nv友打的狗血情感板块故事,但最後还是选择了常见的扶老nn过马路版故事,“是那天我在路过一个小超市门口看到两位吵的很大声的姨母,不知道为什麽突然开始打起来了,我去劝架的时候不小心被伤到的。”

她分明要翘起来的嘴角被y生生抿回去了,我转眼看着她明显松下来的肩膀听到她说,“抱歉,我还以为老师不太想被知道这些事才不加我的。”

“那如果,”我带着说不清是想教育她作为一个ai豆就不要掺和这些事情,还是好奇心作祟,抑或是其他的混乱态度,冲动地问出了口,“真的被家暴的话,徐森桠xi能做什麽呢?”

连我自己都被这样讥刺的语气吓到,赶忙找补两句:“我,我也想向此遇到类似的事件帮助别人,但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做。”

她的肩膀耸动了一下,我不敢去看她的表情,总感觉好像成了拿年龄欺压别人的坏nv人,没等她开口就从包里拿出周末就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她道:“谢谢你的祛疤膏……还有传单。”

白se的藤曼再次缠绕过来,我却在触碰之前就松了手。

明明指尖在我送的咖啡胶囊盒子上划动,可依旧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我连她的肩膀也不敢再看下去,百合香气更加热烈地绽放在这个房间,我盯着自己的脚尖想给这个由我ga0砸的气氛画上一个句点:“抱歉……我带您先简单热身吧,等大家都来了再开始正式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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