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二节若有似无(2/2)

「喔……或许是吧。」莫思笛寻了张椅子并坐下说着,但脑中的疑惑还是没有完全退去,他心里有些明白,或许眼前的游芸芸似乎不太平凡。

「那天,我依稀记得,我被你邀请来这吹奏笛子,之後怎麽就回到自己家中了?」莫思笛试探着问。

「你还敢说呢!那天吹奏完你就说有点乏了想回家休息,我就请了人送你回家。」游芸芸随便唬弄了几句。

「是这样吗……?」莫思笛虽然还是有点怀疑但既然游芸芸都这样说了,他便也不好追问这件事情下去,他又改口问道:「那为什麽你一开始要装作不认识我呢?明明我俩见过。」

「你吹奏完就走了……我俩的确没有熟识不是吗?」游芸芸顽皮回答着。

「这倒也是……。」莫思笛被游芸芸的回应唬弄到一愣一愣的。

「不聊这些了,你可否在吹奏几曲让我欣赏、欣赏一番。」游芸芸眼神像是颇期盼般。

莫思笛禁不起她的盛情邀约,拿起笛子就又献上了几曲,游芸芸目不转睛,看着莫思笛,听着笛声,那专注的神情看起来俨然就是对莫思笛,着了迷。

莫思笛吹奏完了几曲,眼看天se也渐渐晚了,於是就向游芸芸告辞想离去了,离去时游芸芸示意,要他喝杯茶再走,莫思笛说他并不渴就婉拒了这杯茶。

游芸芸看着莫思笛离去的背影小声说了几句。

「也好,也好…其实也不想让你再忘记我了。」

回到家中的莫思笛在房间等待着,晚上明池的花灯时刻到来,那是每年庆典的最ga0cha0。

他看着窗外想起以前小时候,曾有人跟他说过,人们庆典开始时会在明池里放花灯,都是源自有个传说。

那是在百年以前,当时国与国争战不休,就在此时不知从谁开始,人们口耳相传明池里有稀有宝物若能得到其一者,就能统一天下,於是人们争先恐後寻找着,绞尽脑汁都遍寻不着。

直到当时有个人意外遇到了,所谓传说中的湖中神灵,於是在祂们的帮助下,得到了稀有宝物更统一了天下,使当时的时代不再动荡不安,人们此後因为感念湖中的神灵,而开始放起了花灯。

莫思笛心里想着传说终究只是传说,虽然现在玄镇所属的国家以及其他的国家,因为乾旱开始有点动荡不安,但他还是不怎麽也不愿意相信,这个所谓的神话传说。

对他来说如此荒谬,他这麽想的同时,拿起笛子吹奏着,更加紧继续练习待会庆典上要演奏的曲目,吹着吹着他脑中刹那间,浮现了一些奇怪的影像,脑海里似乎有名男子不知在找着什麽东西,而他所在的地方隐隐约约看起来就是明池。

这个在脑海奇怪的影像稍纵即逝,他虽然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但也没时间多想,起身就朝着明池赶去。

一到明池果然聚集了许多人,人们都在赶往明池路上的途中,他看着人群抓紧片刻快步到达了明池湖畔边,探头一瞧已经开始有人放流起花灯了。

他也开始跟着乐手们演奏起来,他刚刚好抵达幸好没误了时辰,明池中花灯有的红有的绿也有紫、蓝、h……等等,那画面简直美极了,湖中聚集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在湖水的映衬之下更是添加了些梦幻感。

正当人们沉浸在花灯的美丽及祈福下,有人突然闻到了些许烧焦味,众人听闻後张望着四周,这才发现湖面上花灯有绝大部分都撞在了一起,开始冒出了火花,眼看几乎所有的花灯都着起火来了。

人们纷纷看着火焰不知道如何是好,有些人口中还嚷嚷着:「这是不祥的兆头啊!从来没有这样子过,愿湖中神灵可别动怒,希望祂们继续保佑人民啊!」也有部分人民在闭眼祈求着。

莫思笛看着湖中火焰,心想怎麽会这样子,难道真的有什麽大事要发生了吗?人们眼见花灯也不能放了,部分的人便开始离去,离去时嘴巴还念念有词。

「这是凶兆,凶兆啊!」

「不吉。」

「不吉祥啊!」

等等的话语,渐渐的人开始越来越少,莫思笛看着湖面部分已经烧成灰烬的花灯,吹奏着笛子还迟迟不愿离去,他心想起码待到花灯熄灭为止。

吹奏很专注的他完全没注意,後面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当快靠近莫思笛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

莫思笛这才看到人的倒影,猛然转头一看,他心想她怎麽也会出现在这,还等不及莫思笛开口询问。

那名nv子先开了口说:「你怎麽还在这里,人们都走光了就剩下你。」

莫思笛这才放下的笛子缓缓的说:「我在为了玄镇祈福,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本分。」

nv子看着莫思笛那麽诚心诚意的样子,不自觉神情透漏了些感动。

「倒是你,游芸芸怎麽这麽晚了还在这里。」莫思笛充满疑惑问着。

「我来陪你这还不好吗?」游芸芸收起差点被发现的感动,神情调侃闹着说。

「这……真……?」莫思笛还来不及说完游芸芸又先开口道:「闹你玩的呢!我这还不是被你笛声x1引过来的。」

莫思笛这才点点头,心想原来如此,手拿起笛子又继续吹奏了起来,在笛声的衬托下,游芸芸待在莫思笛身旁说:「你觉得花灯撞在一起,是不是真的会发生大事?」

莫思笛停下了吹奏的手,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湖中若有神灵,一定会保佑着这群善良又无辜的老百姓的。」

游芸芸看着莫思笛,心心念念都是老百姓,这让她感动了起来,心中也偷偷下了一个决定。

「那你呢?你是怎麽想的?」莫思笛看着她反问着游芸芸。

「你说的对,湖中神灵会保佑的…一定会。」游芸芸点点头微微笑地,附和着说。

莫思笛不经意望向天空,发现今天的月特别圆,再看看游芸芸,在月光的照映之下的倩影十分迷人,那gu魅力似乎深深x1引着他,让他终於情不自禁、目不转睛看着她。

「怎麽一直看着我呢?」转过头看到几乎看傻的莫思笛让游芸芸好奇问着。

「没有……今天月se很美,你瞧……」难以掩饰害羞神情的莫思笛抬头继续望向清澈的夜空高挂的月。

「是啊,很美……」游芸芸望向天空後低头轻声到莫思笛几乎听不到的音量,说了句:「但愿人长久。」

两个人就一起望着天空的月亮,不知道过了多久,湖中的花灯也几乎全部都化成灰烬了,莫思笛起了身准备跟游芸芸告别。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先该走了……有缘再会。」莫思笛边吹奏着笛子边离去。

游芸芸点点头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抬头继续看着月亮,像是在思考些什麽,长长叹了一口气便跳进湖里,身影也慢慢消失在湖中。

莫思笛回到家中躺在床铺上,心里想着湖中花灯可从来没有着火过,今年这个徵兆真的不太吉利,千千万万不要发生什麽大事情才好,想着想着他不自觉想到游芸芸的身影,也期待着与她再相逢,就这样不一会迷迷糊糊得眼皮,也开始渐渐沉重而进入了梦乡。

他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只见莫思笛身在一些残破瓦砾堆之中,而四周有些着火的房子,周遭布满了男nv老少的屍t。

他看着这场景心想怎麽那麽惨,而他环顾四周发现,有名孩童在不远处奄奄一息,於是他急步靠近蹲下尝试救他,并关心他说着:「别害怕,撑住不能睡。」

而孩童看着附近一具nvx屍t喊着:「娘亲……娘亲,为什麽他们……要杀我们。」语毕孩童就没了气息,可能带的怨气太重即使si亡了,眼睛还是不愿阖上。

於是莫思笛用手帮他阖上了眼睛,之後他观察四周的环境,所见之处实在是惨不忍睹、怵目惊心。

就在此时。

远方突然传来:「这里这里,那边还有活口。」的话语,莫思笛听到这话语之後,背後似乎有一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时他突然就惊醒了。

莫思笛还躺着满身大汗睁开眼睛,想着那个梦怎麽那麽真实,即使清醒了,彷佛历历在目令人印象深刻,他觉得这梦未免太清晰且不太吉利。

他起了身在屋外的院子稍作一番梳洗整理後,就准备去玄镇采买一些,自己的生活所需,他平常的食衣住行都是靠着玄镇的各种店铺,人们的帮助下才能生活至今。

他走到了玄镇看到镇里充满朝气的样子,他心想着还好梦境终究只是梦境,慢条斯理庆幸着,散步般走到了一摊r0u包店,卖r0u包的阿姨瞧见莫思笛便开口道:「今天要不要来几个包子呢?好吃又大颗可好吃呢!」

莫思笛笑笑的回应着:「张大妈依然笑声爽朗呢!既然大妈都问了,那麽今天包子就来给我两个吧!。」

张大妈笑得更开心了的说着:「好咧!两个包子,给。」

「谢谢张大妈。」莫思笛接过了r0u包,心想玄镇的人大多都像这样,有人情味又有亲切感,就当莫思笛还在陶醉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撞到了他一下。

回神一看原来是一个约莫七岁的小娃儿,他笑笑看着莫思笛说:「大哥哥,今天怎麽不吹笛子了?」

「原来是晏儿下次走路要小心点啊,小心别受伤了,笛子下次再吹给你听。」莫思笛轻轻0着晏儿的头说着。

晏儿听完点点头说:「好。」高兴的跑走了。

莫思笛看着玄镇里面非常热闹,有张大妈、卖猪r0u的林大哥吆喝声、卖菜的李大婶叫卖声、卖糖葫芦许小弟喊着:「糖葫芦哦!好吃的糖葫芦。」、卖花的刘氏姊妹的亲切外加可ai的晏儿……等等。

「太好了,大家都一如往常般充满朝气着。」他在心中默默祈求着,玄镇这一幕平安祥和与人民安居乐业的日子,能一直像这般持续下去。

自玄镇采买结束後,莫思笛一路上若有所思般,回到自己房子里的他,对於今晨睡醒前作的梦还是心有余悸,心中颇为不安於是打算稍稍休憩片刻,便再次前往明池祈请,梦境里不祥之一切都不许发生。

莫思笛也不愿那惨况真真切切地发生,由衷希望玄镇能够平安,乃至人民能够安泰、安康。

迳自到了明池的莫思笛,像往常为人民及庆典时祈祷、祈愿时一样,很自然地拿起了笛子就开始了「祈神之曲」的演奏,顿时周遭看起来一片生气盎然,而原本在树上栖息的鸟儿都不自觉,飞到明池附近的湖畔边鸣叫着,像似为了莫思笛jg湛的笛声合奏般。

不知吹奏了多久,莫思笛再转身,才发现一名nv子坐在莫思笛後面的草皮上,双手撑着脸颊倾听着。

莫思笛定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游芸芸,上前走到游芸芸的身边,才开口说了句:「什麽时候来的,我都没发现你的来到。」一边说着一边单手拿着笛子的莫思笛看起来颇有才气。

「定是你方才吹奏的太忘我,才会我已早来到了许久,你都没发现我的存在。」游芸芸调皮着说着,此时的yan光照拂在游芸芸的脸庞上,微风夹带着草香徐徐吹着,再加上周围许多盛开地花朵点缀之下,游芸芸看起来更b往常有气质,美貌增添了不少,说是仙nv下凡也不为过,莫思笛因此看傻了眼。

「你怎麽了,大白天就又来吹奏,是为了玄镇的人们在此来祈愿吗?」游芸芸单手整理着刚被风稍稍吹乱的发丝,望着莫思笛问。

莫思笛点点头。

「你可真有心如此诚信祈念着,我想湖中若真有神灵也被你感动万分,定会保佑玄镇及众生的。」游芸芸起身走向明池望着湖中,背对着莫思笛说着。

「你在说什麽呢!明池湖里当然有神灵啊!」莫思笛走到游芸芸身旁说着。

「你就这麽笃定吗?」游芸芸转身回头望着莫思笛说着。

「我当然相信,而且我隐隐约约记忆里似乎看过神灵的模样。」莫思笛点点头像是思索模糊的记忆回应着。

「哦,你见过神灵?那是怎麽样的人?」游芸芸听着莫思笛这话语,心想莫非他想起了些什麽吗?虽说如此游芸芸还是强装镇定按耐心中困惑问着。

此时莫思笛用手捂着头看起来像是颇为疼痛,游芸芸扶着他说着:「你怎麽了,别再胡思乱想了,一切就交给上天及神灵的庇佑吧!」

「还好……看来他还是记不得。」游芸芸在心底嘀咕着。

「我没事,休憩一下就好了,这阵子老是如此时常闹头疼。」莫思笛走到神庙一旁的石椅子,坐下休息着。

莫思笛这才发现原来庙里供奉着数尊木制神像,还有九尊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是鱼模样的神祉,玄镇居民都称祂们为氐人,相传此族是遥远时代上古时期的神灵之一。

此时莫思笛注意到一旁有一尊神像倒着,他不假思索「哎呀!怎麽有一尊倒了,我来将祂扶正。」说完的莫思笛往神庙里一走将倒着的神尊扶起端正放好。

游芸芸看着这麽正直、善良的莫思笛,心中开始充满了不舍,自己真的要照着其他姊妹神祉的意思做一件,几乎泯灭自己内心的事情吗?

「那尊看起来虽然小小尊,但神灵们不分大、小,一定都各司其职吧?」莫思笛笑笑地对着游芸芸说。

游芸芸没有口头回应他,只是稍微点点头心里却想着,是如此没错……但有些事情也不是一些我们这些神灵可以做主的,她没开口说的是,他扶起来的那尊就是自己。

正当两人相谈甚欢之时,突然莫思笛感到一阵晕眩,不久便晕倒了过去。

此时湖中慢慢浮现八位人影,这八位渐渐飘浮在湖面之上,而其中一位拂手一挥,她就将还来不及开口言语的游芸芸,一同带走,同时间九位齐身消失不见踪影。

不知道莫思笛晕倒之後过了多久,太yan都已渐渐西下,他这才缓缓爬起了身,心想「我这是晕倒了吗?」喃喃自语且努力思考着,自己晕倒前的事情。

他想到原先一开始是来明池,为了玄镇祈念、祝祷,再後来吹奏「祈神之曲」时遇见了游芸芸,接下来的事情,无论他怎麽思索就是想不起来,越想越发头疼。

於是他起身拍拍自己的衣裳,拿起笛子吹奏并再度开始了,祈念、祝祷。

此时皎洁明月投映在明池湖面,真是辉辉相映,在如此月se衬托之下,让莫思笛不禁身心都舒爽了起来,享受着如此惬意、放松的时光。

正当他恣意忘情到几乎都不知晓,现在是什麽时刻,即将吹奏完了「祈神之曲」之时,天空居然有道带着红se尾巴的流星,划过天际。

莫思笛没停下演奏,只是当他望着流星掠过那刻,突然心中有些那麽一丝丝不安。

莫思笛想起了,在明池自古以来就有个传说,当夜空中有扫把星掠过天空的星象,必定有动荡国本之事会发生,尤其还是在自己演奏「祈神之曲」同时发生,此事是极为大凶之兆的不祥现象。

莫思笛结束了演奏,转身对着神庙双手合十膜拜了起来,再转身便往自己的屋子归去,回到家中的莫思笛躺卧在自己的床上,或许是一整天下来太累了,没多久他便沉沉进入梦乡。

这晚他又在梦乡梦到一模一样的恶梦,当他惊醒时已是隔日一早,他随意梳洗了一下便着衣起身,想去玄镇确认,梦境是否只是梦境,当他走到玄镇,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停下了脚步,不可置信自己梦境居然成真了。

那惨况让他都差点将手中的笛子掉落在地,他看着血染一片的玄镇如梦境一般,不自觉止不住眼眶的泪水默默落泪了。就在此时他听见耳边传来微弱的声音,像是孩童般,他转身仔细一看原来是晏儿……。

他说着有如梦境一样的话语。

「莫哥哥……为什麽……为什麽他们要杀害我……们,我……好冷。」晏儿说完双手一落便断了气,眼睛还是瞪大张着。

莫思笛用手将他眼睛瞑了目,躺卧在自己怀里的晏儿,虽然血迹斑斑但身t还是有一些温热,他看着晏儿真的於心不忍,心想到底是谁要下如此毒手,整个玄镇都不放过……甚至是这麽小的孩童。

莫思笛起身望着玄镇,脑中张大妈、卖猪r0u的林大哥、卖菜的李大婶、卖糖葫芦的许小弟、卖花的刘氏姊妹……彷佛耳边欢笑声、叫卖声依旧响着,但不同的是现在这些回忆中全部的人,都已变成一副副冰冷的屍t。

他握紧的拳头告诉自己,一定要揪出让整个玄镇灭镇的幕後凶手,也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自责,明明梦到了这麽多次,终究还是无法阻止惨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