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短暂停顿,韩嘉榆直视时冬暖的眼睛,把话说完:
“但至少你的声音,从不曾让我难受过。”
时冬暖的眸光亮起来。
这种认可像是初春和煦的风,将少年的自责一扫而空,只余明媚的色彩留在他的表情。
时冬暖品了品,得寸进尺,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喜欢我的声音?”
被少年的直球打得先是一愣,随后,韩嘉榆才迟钝地点了头。
不太坦率,却出于本能的默认。
得到答案,时冬暖眯着眼笑,唇边的梨涡盛着甜蜜,说:
“其实,我也很喜欢你的声音!”
韩嘉榆表情木然,像是没反应过来。
没得到反馈,时冬暖也不在意。
他起身,说着要给韩嘉榆熬祛热的银耳雪梨粥,便暂时离开了房间。
留下韩嘉榆坐在原位,状似平静地等待。
直到本就虚弱的指尖脱力得发麻,韩嘉榆低头看去,才发现……
手指下原本平整的床单,不知不觉已被自己抓得皱成一团。
一锅粥熬了快半个小时,等时冬暖盛着出胶的小米粥回到房间时……
床上的某位病人又毫无自知之明地消失了。
“唉……”时冬暖无奈叹气。
明明是那么大只的成年人,生起病来真的比小朋友还要小孩子气!
毫不意外地,时冬暖又在院边躺椅上,找到了贪凉的病患。
可这回看到睡着的韩嘉榆,时冬暖居然一时舍不得叫醒对方——
因为他看见那只高冷的黑猫,居然盘在韩嘉榆赤着的后颈肩侧处入眠。
也就是青年肩膀宽阔,盛着那只猫,才像托着一条墨色的围脖。
时冬暖不禁莞尔:
小猫猫在大猫猫身上一起睡觉呢!
此时目睹一人一猫融为一体的画面,时冬暖才意识到,韩嘉榆有多像一只猫——
初见时高冷得很。
熟悉之后又黏人得紧。
在外是威风凛凛的大狮子。
睡着了是只人畜无害的乖巧大绒球。
时冬暖不再剥夺这人偷凉的权利,他找了条厚实的毛毯来,给韩嘉榆盖上。
过程中韩嘉榆被惊醒,看清是时冬暖,便放松警惕。
时冬暖指挥他喝粥,韩嘉榆也昏昏沉沉地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