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京墨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手指微微地颤着。
因为和鹿清柠的关系，彼时他是师门里除了师傅外，唯一一个知道小师妹真名的人。
他和司扶倾之间的关系，的确也要比师门其他人要近得多。
所以当推测出小师妹还活着的时候，他也远比其他人要激动。
更重要的是，他在想一件事情。
如果……如果小师妹有重新活过来的机会，那么阿柠是不是也有可能在世界上某个角落里好好地活着？
可到现在，已经有十年过去了。
他依然什么都没有查到。
人这一生，又能有多少个十年呢。
这十年的苦和痛，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谈京墨的手贴在落地窗上，头微微地低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烈的戾气。
他看着掌心里的一张合影，低声：“阿柠……”
“砰！”
“主上！”情报部副部长猛地推开门冲了进来，惊慌失措，“主上出事了！大事不妙啊！”
谈京墨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将照片放入口袋里。
他转过身，恢复了平日懒散冷淡的模样：“什么大事？不先去找你的直系长官？”
“我、我联系不上直系长官。”情报部副部长结结巴巴地说，“主上，真的出大事了，零那边刚才递来消息，是他们首席亲自打电话过来的！”
“哦？”谈京墨双眸微微地眯了起来，“亲自？说了什么？”
情报部副部长喘了一口气：“说、说他想将零并入t18，希望时间越快越好。”
“……”
饶是谈京墨，都被这句话震了一下。
他顿了顿，又反问了一句：“你是说零主动联系我们，说想要将零并入t18？”
零建立的时间也有十年了。
他知道建立这么一个情报组织有多么难，不像他在自由州还有人脉。
谈京墨其实还是很佩服零首席的，除却多次抢t18的业绩。
零这么多年一直和t18竞争，怎么忽然就放弃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是零首席早上起来吃错药，病犯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不应该啊。
谈京墨的目光又落在情报部副部长身上，建议道：“你要不要去检查一下耳朵？”
“属下绝对没有听错！”情报部副部长神情严肃，“因为是零打来的，我还专门录音了，连听了十遍后才来找主上您汇报。”
谈京墨：“……真是辛苦你了。”
他思虑了几秒，选择联系月见，询问她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发生什么啊。”月见打了个哈欠，“就是小师妹技高一筹稍稍地压制了一下零的首席，不过最后也没有达成什么协议，两边散了。”
“小师妹很生气她没能抓住零首席，正在屋子里练拳击呢，我给你听。”
几秒后，话筒里清晰地传来了“砰砰”的拳击声和女孩自言自语的声音。
“打你这个讨厌鬼，黑心鬼，让你偷袭我，还抢我货物，我是绝对不会理你的！”
谈京墨：“……”
小师妹果然是气得不轻。
谈京墨眼眸眯起：“老三，你最好实话实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知不知道对方主动提出要把零并入t18？”
这件事在月见的预料之内。
她慢悠悠地说道：“这不是好事吗？兴许是被小师妹吓到了，你担心什么？”
“吓到了？”谈京墨淡淡道，“你没说实话。”
月见耸了耸肩：“你不是一直挺希望两家合二为一的吗？你管他那么多做什么？不说了，我要去喝酒了。”
通话结束。
谈京墨放下手机，眼眸眯得更深：“奇怪……”
他了解零首席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