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院,护士就像看见了救星似的松了口气,“蒋总,您总算来了,我们要让沈先生吃药,可是他很排斥我们靠近,因为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我们也不敢乱来。”
蒋晏走进病房,沈慈书蜷缩在床头,病床前围着好几个医护人员,他就像听不见对方说话,低头沉默着,就像失去养分的花朵,但只要有人靠近,他就像惊弓之鸟似的打寒战,整个人陷入一种极度的惊恐中。
蒋晏见状,对沈慈书的主治医生说:“我来吧。”
主治医生把药递给蒋晏,他来到病床前坐下,沈慈书听见动静,微微缩了缩肩膀,半张脸埋在阴影中。
蒋晏放缓语气说:“别怕,是我。”
认出是蒋晏的声音,沈慈书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下来。
蒋晏把手里的药片送到沈慈书嘴边,“医生开的这药对你身体有好处,吃了以后才能早点出院。”
“难道你不想早点回到家人身边?”
沈慈书抬头看了蒋晏一眼,模糊的视野里男人的眉眼无比温柔,丝毫不像记忆里那张压迫可怕的五官。
蒋晏又把药往沈慈书嘴边送了送,语调放得更轻,“张嘴,把药吃了。”
半晌,沈慈书终于张开苍白的嘴唇,安静地把蒋晏掌心里的药吃了进去。
比他想象中漂亮
柔软的嘴唇擦过掌心,泛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蒋晏背脊僵了一下,他面不改色地抽回手,把水杯递到沈慈书嘴边,“喝点水。”
沈慈书听话地含住杯沿,把水连着药一起吞了进去。
一旁的护士打趣说:“还是蒋总有本事,我们刚才劝了那么久,沈先生都不愿意吃药,您一来他就配合了。”
蒋晏嘴角极快地掠过一抹很浅的弧度。
也许知道是蒋晏把他救出地下室,所以沈慈书只相信他一个人,就像养了很久的小狗固执地只认一个主人。
有蒋晏在场,接下来的检查很顺利,虽然沈慈书身体克制不住地紧绷细颤,但一直没有反抗,安安静静的接受检查。
检查结束之后,医护人员退出了病房,只剩下蒋晏和沈慈书两个人。
蒋晏替他掖了掖被角,“我已经拜托警察局的人帮你找你的家人,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沈慈书听懂了蒋晏说的话,失焦的目光有些许的波动。
过了一会儿,他伸出细瘦的手,在床单上歪歪扭扭地写下“谢谢”两个字。
这还是沈慈书第一次主动回应蒋晏,他顿了顿,看着对方真挚的目光,微微勾起唇角,“不客气。”
大多数时候沈慈书都是安安静静的,他习惯性地蜷缩在床头,好像还没有习惯被解救的日子,仿佛始终有条无形的铁链拴住他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