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奶奶不愿意,“不行,阿怿,你这不就是明摆着怪奶奶?奶奶也没对应渺做什么过分的事吧,让她交朋友是对她好,谁知道她能因为这事去住医院?你要是怪奶奶你就直说,你爷爷去世后,你爸爸又经常在外面住,你妹妹更是常年在国外,节假日都不回来,我身边就只有媛媛一个人,但她也不是我的亲生孙女,你要因为应渺远离奶奶让我孤身一个人在宅子里面养老是吗?”
陆则怿静了一会。
陆奶奶开始抹眼泪,“你也知道奶奶的性子,就是倔了点,你爷爷在世时,要把应渺带进陆家养着,我犯倔,也学他带媛媛进来养着,可我那几年又没对她苛刻过,我就是性子倔,又不是心思坏,我总想着应渺那丫头以前活泼热热闹闹的多好,现在性子长成闷葫芦,我想着她出去交朋友能活泼点,也没报什么坏心思,你要因为这事,以为奶奶故意针对应渺,跟奶奶疏远,那奶奶也不活了,反正也没人给奶奶养老,不如我一根绳子吊死在宅子里得了!”
陆则怿面容冷峻揉了揉眉心,“您别把上吊一事放在嘴里行吗?”
陆奶奶:“我跟你保证,我不让应渺出去交朋友,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不会再管她,阿怿,奶奶老了,就是想儿孙们都在身边,你别让奶奶伤心成吗?”
陆则怿没再提,他道:“我回卧室换身衣服,您别哭了,我一会还要过去医院。”
陆奶奶抹掉眼泪,说道:“那我现在让阿姨炖点补汤,你一会给应渺带过去。”
陆则怿:“不用,她现在不能进食。”
陆奶奶道:“那好,等到她身体好点,奶奶再让阿姨做补品送过去。”
陆则怿去了后院回了卧室。
陆奶奶抹掉眼泪,坐在沙发上,脸色沉下来,“让交个朋友还能进医院?应渺,你为了让阿怿跟我离心,手段是真的多。”
陆则怿冲完澡换了身衬衣西裤,开车折返回了医院。
进了病房,病床上却空空如也。
陆则怿顿了片刻,走去护士站问情况,护士赶过来看了眼,也不清楚应渺去哪了,陆则怿皱眉,掏出手机拨了应渺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秒,应渺接听了。
陆则怿走到窗户边,问:“应渺,在哪?”
应渺没隐瞒,“陵园。”
应渺等陆则怿一走,就自己拔了针头,用酒精棉签摁住出血的针眼,换掉病服出了医院。
她只是很想跟她妈妈说说话。
她的车没在这,打了车过去陵园,到了何睨的墓碑,她胃还不太舒服,站不了多久,就跪坐在地上,静静看着墓碑上何睨的黑白照。
来的路上她想跟何睨说很多话,到了地方,张嘴却只是说,“妈,可以不听您的话吗?我真的有点累了。”
只说了这一句,余下的都是沉默。
陆则怿驱车赶来陵园,他知道何睨的墓碑在哪,不用多费力气便找到了应渺。
今天天不太好,阴沉沉的,微风,应渺就跪坐在墓碑跟前,身形消瘦,风把她长发吹得凌乱,贴着脸颊和眼睛,她也不拨开,始终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陆则怿走过去,弯腰直接把应渺从地上抱起来,面容冷淡,垂眸看她,“跟岳母说再见,你身体不适合在这里吹风。”
应渺只在心里跟何睨说了声再见,她阖眸,没挣扎,任由陆则怿抱着她,“走吧。”
陆则怿打横抱着她,出了陵园,将她放进副驾驶,给她系上了安全带。
他绕过车前头,坐进驾驶室,将车子开向市中心医院。
路上应渺靠着椅背睡着了,陆则怿等红绿灯时,偏头看她,她脸色苍白着,紧闭着眸,一只手抓着安全带,好似没什么安全感,面上也不平静,眉头紧蹙着,像是被噩梦环绕。
他面无表情收回视线,单手扶着方向盘,另只手倚在车窗撑着额头。
心里却开始浮起密密麻麻的疼。
她受了委屈,不跟他说,也不跟陆志军提,只一个人拖着生病的身体默不作声跑去墓地找去世的何睨。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我的渺渺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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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
◎“渺渺春水。”◎
到了医院, 陆则怿抱起还在睡着的应渺,将她抱进病房,让护士重新输了液。
他脱掉西装丢在沙发上,走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坐着, 黑眸静静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应渺。
他手伸过去, 搁在她右脸上摸了摸, 婚戒在病房白炽灯的照射下, 散发着细碎的光,他附身过去, 薄唇亲了亲应渺的额头, 黑眸平静,嗓音极低道了句,“对不起, 从始至终你没有任何错。”
陆则怿给她掩结实被子, 拿着手机出了病房,将病房门关了严实,他站在走廊窗户前,给助理打过去电话。
“太太高三以及大学四年所能找到的全部资料, 你尽快整理好给我。”
“这两天去趟4s店重新买一辆太太开的那辆车, 手续办完后,把车子开到宅子那边。”
“我这几天都在医院,要批的文件直接送到这里, 日程里的会都推迟或者改为线上。”
电话挂断, 陆则怿站在窗户吹了会风, 才折返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