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逢一想到俞湉几人看见林夜时的表现,就忍不住笑。
这一笑,又牵扯到胃部。
他轻轻嘶了一声。
“在想什么,笑成这样?”林夜去而复返,这次倒了两杯水。
他把热气冒得更多的一杯放在杯子上,往江逢手里塞了另一杯。
江逢喝了小半杯,手里把纸杯转着圈儿玩,看向林夜时,扬起嘴角,说:“在想,我的员工看见你,就跟老鼠看见猫一样,挺有趣的。”
笑得傻乎乎的。
在自己的唇角也要跟着弯起来时,林夜移开视线。
江逢的桌子上摆着一盆多肉。多肉长得很好,肥嘟嘟的叶片,让人忍不住想碰一碰。
有种熟悉的感觉一闪而过。
林夜没能抓得住。
失忆的滋味不好受。世界都是陌生的。他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江逢,醒来后相处最多的也是江逢。
对陌生的人和事,林夜想要警惕,却对江逢警惕不起来。
他的潜意识里,江逢是值得相信的。
林夜重新看向江逢,顺着本心开口:“江逢。”
江逢嘴里含着水,发出模糊的音节,“嗯?”
“那些话不是我的本意。”林夜眼里透着迷茫,“我好像生气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江逢将杯子放回桌面,明知故问:“气什么?”
“我不知道。”林夜坦诚道。
这时,林夜才像一个真正失忆的人。会迷茫,会有问题,会浑身透着股可怜劲儿,让人想把所有事情一股脑都告诉他。?
我腰很好
江逢笑了笑,朝他伸出手,说:“林夜,我胃疼。”
“嗯。”林夜犹豫了一会儿,将江逢的手牵住。
“你能过来儿点吗?离我近一点,我有话跟你说。”
林夜听话走近,“可以了吗?”
“你弯弯腰。”
林夜依旧照做。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江逢凑在他耳边,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因为我不舒服,没有按时吃药,还想靠这一点来骗你的同情。我说的对吗?”
林夜点点头,又摇摇头。
好像没有那么复杂。
又好像比这个理由复杂得多。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开心的呢?”江逢循循善诱,“告诉我,我再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