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低垂着的头倏地抬起。
黎雨晴也停下了哭声。
江逢勾起嘴角，点点头，笃定：“看吧，就是没说。”
“大中午的，饿死了。”江逢右手搭在腹间，皱了下眉，很快又松开，“而且，我的员工需要工作。你们就别占着我的工作室了。”
陈时看向林夜。林夜没说话，手里握着江逢的手机，指尖在上面轻点着。
这便是将决定权交给江逢的表现吧。
传言，林夜的父亲本应该是这一任的林家家主。但因为遇见了林夜的母亲，满心只想陪妻子，愣是忤逆上一任家主，早早生下林夜，在上一任家主退位前，把林夜培养成足以当大任的精英人才。
林夜接触家族事务的时候，不过才十四岁。
现在看来，父子俩，都是深情种。
陈时握着黎雨晴冰冷的手，深深朝江逢和林夜鞠了一躬。
刘烨紧随其后，慌乱起身，也鞠了一躬。
“江少爷。”陈时改了称呼，语气中隐隐透出尊重，“关于杀手的事，您什么时候想反击，都可以找我。这件事是我和刘烨做的，跟黎家和雨晴都没有关系。”
江逢无所谓道：“再说吧。”
倒是林夜，闻言从手机的屏幕上移开了目光，抬眸，神情冷漠地正眼打量着陈时，薄唇微动，“杀手？”
“算不上。”江逢说，“只是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林夜的语气更奇怪了，从看着陈时，转而看向江逢。
江逢：……
江逢直觉得把省略的形容词加上，斟酌片刻，再次开口：“一个张口闭口都是人彘和标本的小姑娘。”
“你放心，她只是喜欢口嗨。”陈时说，“她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杀手，只是身手不错，还是天生的犯罪性人格。人彘是从东南亚的例子里学的，至于标本……她喜欢把漂亮的小动物和植物的尸体做成标本。应该只是觉得你好看，才会这么说。”
江逢眯了眯眼，问：“你们认识？”
“嗯。”陈时和盘托出，“我没有想真的要你的命，这种不能斩草除根还容易留下把柄的活很少人接。在地下渠道找人时被她发现了，激发了她血液里兴奋的dna。我就利用了她，让她帮我把这件事办了。”
除去放的那几句狠话和背后的突袭，江逢确实没感觉到任何“必须让他死”的恶意。
但，他也确确实实挨了一刀，还让林夜为他担心了。接着又扯出这么多事情……真要江逢毫无芥蒂地放下和原谅，江逢也做不到。
胃部传来一阵痉挛。江逢咬着后牙，放在腹部的手更加用力按住腹部，等缓过这一阵狠的，才开口：“陈时，你在维护她吧。”
陈时的话听起来像是在陈述自己的罪行，其实字里行间都在不经意地为那个女孩开脱。就像不想牵扯上黎雨晴，陈时也不想牵扯上女孩。两者应该都是对陈时很重要的人。
“我……”陈时垂在腿侧的手动了动，无意识扣着裤缝，“实话实说而已。”
“小姑娘那边，我可以不追究。”江逢说，“但你必须要保证，时时刻刻看好她。不能让她因为犯罪型人格做出任何危害社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