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密室里的npc装扮是不是也得让我们提前看看,”宋宴辞看着这张证件照,“他不可能在里面还保持原来的形象吧。”
“我也不知道他工作中的打扮,只有这一张照片,”姚远装起了无辜,“剩下的只能靠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果然,就知道表面的轻松是假象。
这间密室是恐怖主题,里面还有真人npc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出现,顾念栖光是站在门口就被阴森的氛围弄的后背发凉。
她还没玩过密室逃脱,挺好奇里面是什么样的,但是又真的会很害怕身处那种,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恐怖场面,就跟在队伍里,缓缓往进走。
“没事,差不多到了npc出来吓人的地方我会告诉你的,”全场只有穆南洲很自信,“我可是密室逃脱的骨灰级玩家,这些套路已经摸透了。”
“害怕就拉着我,”走在前面一点的宋宴辞把胳膊伸给顾念栖,“里面很黑,走丢了你会很绝望的。”
“你别自己先吓得跳起来就行。”顾念栖对他们两个人的实力很是了解,但还是老老实实拽上了他的袖子,
不装了,她是真害怕。
本来以为惊吓不会来的那么快,结果刚一进去,顾念栖就被空中飞来的一个鬼头直面暴击,顿时心脏狂跳脑中一片空白,本来只是用两根手指拽着宋宴辞的袖子,这一吓直接条件反射的抱住了他的胳膊,脸埋在他的背后不敢再睁眼了。
这哪里是什么密室逃脱,这简直就是鬼屋好吗。
“穆南洲,你刚才不是说会高能预警吗。”韩允朵和肖冉之抱成一团,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对不起,刚才这个它比较突然,”穆南洲走在最前面探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实在的我也被吓了一跳,后面我提醒你们。”
然而这个密室仿佛是专门反套路的,每一次的惊吓都来的猝不及防,根本没办法提前预知,npc也时不时以各种形式登场。
几个人都被吓得不轻,顾念栖感觉自己已经丧失了语言功能,但还是要鼓起勇气去摘npc头套,打着手电筒辨认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当然敢摘头套的只有他们队里的坦克穆南洲,她就是躲在宋宴辞背后帮着打手电筒的那个。
在不知道被第多少个npc吓到后,穆南洲终于从他身上搜到了美食券,其余几人则忙着找线索,一路战战兢兢地解密,终于成功解开了最后一个房门密码。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以为终于结束了,有说有笑的走出房间,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神清气爽,还讨论着晚上会有什么好吃的。
就在他们慢条斯理地朝出口那边走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嗡嗡声,转头一看,走廊尽头,一个恐怖的npc拿着一个正发出骇人声响的大电锯直直朝他们冲过来。
“我去,怎么还有这个。”顾凌风崩溃喊道。
一行人你推我搡,逃命似的朝出口飞奔而去,阴暗的走廊回荡着数道叠加在一起的惊恐叫声,
他们不知道,监控室里,以姚远为首的节目工作人员已经满足于他们心机设计带来的节目效果,快要笑的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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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晚上的特色美食真的很好吃,但一点都没冲淡那个电锯狂魔给顾念栖留下的心理阴影。
别的npc出现的时候她基本都是闭着眼睛,而且在密室里多少有点心理准备,但这个电锯狂魔不一样,是在整个人最放松的时候突如其来的追击式惊吓,有种电锯惊魂和闪灵结合的极致惊悚效果。
回到房间她就立刻将屋子里所有灯都打开,但感觉没多大用,背后的凉意依旧持久萦绕,时不时就觉得头皮发麻。
洗漱的时候也丝毫不敢看镜子,匆匆打理完就跑上了床,裹好被子睡下。
起先只要闭上眼就感觉床头有人在看着自己,总是忍不住又掀开眼睫去看,好在白天耗费了太多精力,这样折腾了几次后,困意袭来,她也就顾不上那么许多,径自睡了过去。
只不过睡是睡着了,但意识仍不安分,她梦到自己出现在了一栋废弃大楼,只有她一个人,被白天那个电锯狂魔就不停的追逐,四处躲藏,像极了真人版的第五人格,在梦里心都紧张的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最终在她躲进柜子里,在电锯令人心惊的嗡嗡声中,看到那张可怖的脸缓缓凑近柜门缝隙的那一刹那,顾念栖猛然惊醒。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脱离噩梦后,明明知道是梦,也明明已经清醒,但那股骇人的恶寒似乎还在控制着身体,让她连挪动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顾念栖就这样睁着眼,保持着醒来时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感受着心脏疯狂的跳动,声音在鼓膜清晰作响。
也不知道就这样静静躺了多久,她才觉得感官稍微恢复了些,伸手摸过手机,下意识就找到宋宴辞的聊天框给他发消息。
就像小时候不知道多少次被恐怖电影后遗症惊醒,她都会第一时间找他那样,
是再长的时间,再久的分别都无法湮灭的,像是条件反射,也像是肌肉记忆一样自然的习惯。
从前这种时候,她每次发消息打电话他都会第一时间回复,这次也不例外。
她挑了个表情包发过去的下一秒,像是刻意等着似的,宋宴辞发来的语音通话邀请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你怎么还没睡。”顾念栖反倒有些惊讶。
“感觉你或许会找我。”带着笑意的声音极轻,落在耳朵里有点痒。
她没由来有些说不出话,侧了个身,清瘦的轮廓压着发丝一起陷进枕头里,就轻轻哦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背景似乎在变换,静谧中掺杂上了若有似无的风声,
“睡不着的话,需要歌声助眠服务吗。”
“好啊,”顾念栖应声,摸过耳机连上。
“想听什么。”
“想听……”她想说她只听过一次的《日落之前》,但又觉得现在时机似乎有些突兀,于是话到嘴边又改口,“想听你在星辰之夜舞台上唱的那首。”
属于是一时情急,只能想得起来那一首。
“那首啊,”他笑了声,尾音有点沙,“确定不会越听越清醒。”
“反正现在没有伴奏,你就唱吧。”顾念栖闭上眼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