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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整理完,顾念栖只觉得清爽了许多,神智都已经归位。她躺回到床上,看着宋宴辞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床边,睫毛掀动了两下,“已经很晚了,你不回去吗。”
他坐的四平八稳, “把一个醉酒的人独自丢在家里的危险性你知不知道。”
“我已经没事了。” 顾念栖说,她现在是真的清醒了,但宋宴辞只是给她掖了掖被角,没说什么话,但要留下来陪她的意思很明确。
其实他察觉到她酒是真醒了,语气和眼神都和平常别无二致,跟醉着是完全不一样的状态,但他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你明天是不是还有工作,去客房睡吧,”她又皱眉提议,“坐一晚上吃不消的。”
“离太远听不到你动静,”他示意她把眼睛闭上,“好好睡你的。”
说完这话算是安静了一阵子,宋宴辞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没一会又听见顾念栖喊他。
他睁眼看过去,见她挪去了床的另一侧,在一旁的空位上拍了拍,神情很淡然,“上来。”
“确定。”宋宴辞眸光变了变。
顾念栖点头,眼眸微挑似是挑衅,“小时候不经常这么睡吗,你怎么现在还矫情上了。”
挺好,看来清醒了也没有任何要赖账的打算,宋宴辞松了口气,起身按灭了台灯,然后上床躺在她身边。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顾念栖莫名有点紧张,她淡淡道了声晚安,然后转过身去蒙住被子,却又被他信手转了回来,扣在怀里,
“嗯,不矫情。”
人的欲念是无休止的,她愿意敞开一步,他就迫不及待想站进那一步之内的地方去,像磁铁的致命吸引,靠近就是他的本能。
这一晚上抱了不知道有多少次,唯独这一次让热意瞬间在脖颈耳根燃了个遍,顾念栖抬手推他,“小时候不是这么睡的。”
明明是一人一半床,泾渭分明,虽然醒来后经常是她的腿搭在他肚子上,他的手臂大大展开盖在她脸上这种的,四仰八叉的场景。
她一推反而让他变本加厉,手臂收的更紧,下颌贴在她额头,呼吸温热扫过她发顶,“现在长大了,可以换一种睡法。”
顾念栖不吭声了。
“后面几天什么行程。”他又开口。
“干嘛。”
“制定一下追你的计划。”
还知道是正在追人,哪个人还在追的阶段就已经厚脸皮抱着追求对象睡觉的,没有一点自觉。
顾念栖很想吐槽,但话到唇边难掩笑意,“那很遗憾,我后面几天要去蒙特勒看我爸爸,所以你的计划只能暂时延后了。”
“是吗,那的确很遗憾。”他叹道。
没了光源的房间被黑暗静谧萦绕着,也让顾念栖错过了他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很狡黠。
作者有话说:
有谁比宋宴辞还狗还心机的吗
chapter 45
◎麻了◎
第二天清晨, 两人几乎是同时醒来的。
是跟昨晚入睡时相差无几的姿势,顾念栖反应了片刻,她倒是不记得自己睡觉会这么老实。
晨曦从丝绒窗帘的缝隙中透进, 为昏暗的室内增添了些朦胧光感。
谁也没没动, 也没说话,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片刻, 宋宴辞才勾了下唇角,眼神氤氲笑意,但眉头皱的有些艰难,
“麻了。”
顾念栖嗯了声, 这才意识到他说的麻了是指还被自己牢牢枕着的手臂, 于是起身, 将他的手臂很随意的往旁边一抽,猝不及防过电般的酸爽引得宋宴辞低低抽了口气。
看她趿上拖鞋毫不在意离开的背影,宋宴辞不满啧了声,“还真是用完就扔啊, 让你舒服了一晚上, 就不能帮我揉两下。”
什么叫让她舒服了一晚上。
顾念栖懒得理会他话中容易让人想歪的歧义, 走过去拉开窗帘, 随着瞬间大片倾斜进来的光线,回头淡淡看他一眼, 有种事不关己的意味在里面,“是你自己爱抱。”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浴室。
行吧,是他爱抱不假,但说让她舒服了一晚上也不假,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睡着之后是怎样往他怀里拱, 拿他当抱枕似的, 腿也缠的紧,但看她熟睡的样子,却连动一下都不敢,只能在不停平复的呼吸中,失眠了大半夜。
安安说顾念栖之前因为惊恐症的缘故,也患上了一定程度的睡眠障碍,会难以入睡,也会时常从睡梦中惊醒,所以现在只要能看她睡的安稳,好像怎样付出都不觉得艰难。
只不过忽然觉得自己的处境有点像辛德瑞拉,午夜十二点,也就是她酒精上头的期限一过,所有的粘人劲都消失了,很难想象今天这个淡漠冷清的人昨晚还问着能不能偷亲他一下,声音又温又软,跟做梦似的,
梦醒了就恢复原状,留下他一个人凄凄惨惨戚戚。
那又能怎么办呢,宋宴辞坐起身,活动着勉强恢复知觉的手臂,他早就认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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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栖洗漱完就直接进了衣帽间整理行李,她这次就一个人过去,待的时间也短,私人行程一切从简,就挑了个登机箱尺寸的箱子出来。
洗漱和护肤化妆品安安有整理好两包现成的,不需要再费心收纳,她站在衣柜前,精简着要带去的衣服时,宋宴辞出现在衣帽间门口,见她在收拾行李,便闲散倚在门框上,“带点厚衣服,那边温度也就几度十几度,或许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