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是肯定不够的,于是陆宜年艰难操纵着烟灰缸,又连续打了好几下。
此时陆宜年那个脑袋也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他只是想让这个进门的男人失去行动力,最好半死不活只剩一口子的样子,这样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了。
烟灰缸第一下击中周祎几近昏厥,由于三年前有人做过类似的事情,周祎不仅整过容,头骨也比一般人更加脆弱。
等到陆宜年停下手中的动作,身上那件纯白色的羽绒服沾满了鲜血。
血渍高高溅了起来,沾上了男生白嫩的侧脸。
手里的烟灰缸应声而落,陆宜年大口大口地呼吸,听到了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跳声。
四周特别安静,6号同样担心自己会转移陆宜年的注意力,捂着自己的嘴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陆宜年慢慢眨了下眼睛,落在眼睫上的冷汗随着淌下来。
直到此刻陆宜年才终于回过神,他后退一步,低下头去看男人的面容。
从后脑勺流出的鲜血被深色华丽的地毯吸收,布料因此变得黏腻潮湿,从地毯上踏过轻易就能留下一个血色脚印。
血肉模糊的脸很难辨别出男人的身份,但陆宜年已经认出来了。
过往的回忆接踵而至,灰暗的地下室、划开自己皮肤的小刀。嚣张的男人跟自己玩究竟是不是哑巴的游戏,漫长的痛楚像没有尽头的黑色海水。
袖子内衬还藏着一把小刀,陆宜年缓缓蹲了下去。
面前的男人并没有昏迷,或者死亡,陆宜年清晰地看见周祎转了下混浊的眼珠。
两人视线相撞,陆宜年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满满的憎恶。
衣柜那个门缝视野有限,6号睁大眼也只能从背后看到陆宜年挥舞烟灰缸的动作。
而冲突只持续了短短几分钟,6号等待片刻没再听见外面的动静,试探性地喊陆宜年的名字。
也没有听到回应。
6号倒不担心结果,这种情况肯定是陆宜年独自解决了如此棘手的问题,只是不知道那个男人如今是死是活。
男生悄悄从衣柜里走出来,陆宜年仍旧蹲在原地。6号不明所以,轻轻去推陆宜年的肩膀。
对方顿时脱了力,一屁股坐在地上。陆宜年仰起脸转过头,浑身是血的模样又把6号惊到了。
“陆宜年?陆宜年!”在不断的催促中陆宜年连忙应声,手撑了下地毯站起来。
手心也沾到了地毯的血,起身时袖中的小刀掉落在脚边,陆宜年随意地踢了一脚。
小刀被踢出去一段距离,刀尖恰好正对着周祎那双厌恨的眼睛。
问题解决的同时两人终于拥有短暂聊天的时间,陆宜年告诉了6号这个男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