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陆宜年回过神,居然很乖地抬起手,自己给自己擦好眼泪,“我明天睡醒就要出门。”
给自己擦眼泪就不会像周逢厉那么温柔,陆宜年用力擦了几下,整张小脸都被擦红了。
这些天脑袋一直懵懵的,陆宜年想当然的认为这是一场交易,周逢厉肯定会信守承诺。
于是当男人的唇瓣再次摩挲着自己的唇瓣,陆宜年没有像之前那样去咬周逢厉,而是顺从地张开嘴乖乖地跟对方接吻。
与前几天的情况类似,直到凌晨摄像头中的画面才逐渐趋于静止。男人会抱着昏睡过去的男生走向浴室,不久后再回到主卧。
灯光熄灭前男人给陆宜年喂了几口温水,垂头舔干净他唇边的水渍。
第二天清晨,男人穿戴整齐离开了主卧。陆宜年侧着身睡得很沉,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黑色越野车驶出东郊璟园,早高峰各条道路的车况都变得很糟糕。
一大早周老来电,在电话里斥责周逢厉:“小子,你在做什么?你自己去看看股价,不想干了就把公司卖了,趁现在还能卖个好价钱。”
这么多天周逢厉都不在公司,打电话又只能说寥寥几句话。杨谷青没有决定权,许多工作全部堆积了起来。
男人低声回答:“有点事。”
周振国冷冷哼了一声,大概率也猜出来是关于陆宜年的。他倒没有再多说什么,教育了几句便拿着鱼竿出门钓鱼了。
前方的车流缓缓停下来,周逢厉看着自己握着方向盘的右手,食指指节上有一个很深的牙印。
——是前两天陆宜年咬的,当时一直在渗血。包括自己的后背、肩膀,如今都是陆宜年挠出来的印子。
真跟猫一样,周逢厉沉默地注视眼前的红灯,漫不经心地想着。
你是变态神经病。(小修)
主卧的摄像头安静地记录着面前的图景,睡在床上的男生偶尔会出现翻身的动作。
时间缓慢地走到下午,陆宜年睡醒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愣愣地挠了挠脸。
然后“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起身的动作牵扯到酸痛的腰,陆宜年疼得皱了下鼻子。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陆宜年第一次睡醒没看见周逢厉,他掀开被子慢吞吞地下床,刚踩到地板就觉得一阵腿软。
遮光窗帘被拉开,室外刺眼的阳光令陆宜年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陆宜年站在窗前发了会儿呆,才转身朝浴室走。
洗漱台前的镜子照映出一张无精打采的小脸,身上的睡衣是黑色的,非常不合身。睡衣领口松垮地歪斜着,露出锁骨至胸口大片的皮肤。